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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年前,你身穿道袍踏马而来宛若神祗,我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女,但终究是我想多了。】

【既然你不是真心嫁给我,那我便还你自由身。】

【……】

彻夜无眠。

第二日,蓝衣伺候崔翊寒洗漱时,愤愤不平的向他禀报。

“公子,长公主昨晚去李府喝了子卿少爷和李姑娘的喜酒,还听他们闹了洞房,这不是明晃晃的昭告天下您新婚之夜就被她抛弃吗……”

崔翊寒手一抖,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。

裴清漪去喝喜酒,不过是想看一眼爱而不得的心上人。

看看穿婚袍成婚的崔子卿是什么样子。

“身在公主府,一定要慎言。”

崔翊寒平静叮嘱着蓝衣,心里的雨下了一场又一场。

用过早膳,崔翊寒清点着自己带来王府的物品。

虽为清河崔氏嫡长子,但成婚之礼却极为单薄,丰厚的唯有这三年和裴清漪互通往来的书信。

【师父说出家人有三皈依,皈依道、皈依法、皈依天命,但我唯愿皈依翊寒。】

【世间安得两全法,一半道法一半翊寒。】

三年间,一月一封他们从未间断。

从前崔翊寒爱不释手,每日重温过往。

可大婚第一日,他没有一丝犹豫,全都丢进火炉子。

火焰肆虐,烧掉过往的回忆,也烧掉那些虚情假意。

进门的裴清漪正好看见这一幕,神色骤然一变。

“翊寒,你烧了我们的信作甚?”

她快步奔到火炉前,不顾烧伤的危险将手伸进火炉里拽出残余的信笺。

但早已徒劳,信纸一碰即碎,化成灰烬。

看着裴清漪痛心疾首的模样,崔翊寒语气淡淡:“这些信受潮发霉,已经生虫,只有烧掉才能杀了那些虫子。”

裴清漪痛苦的攥紧了手里的灰烬碎纸:“可这些是我们三年的回忆,是我为你渡红尘的见证啊。”

崔翊寒用帕子拂去她掌心的灰烬:“几封信而已,以后再写就是了。倒是你的手烧伤了,先赶紧先处理伤口吧。”

看着手心一阵发红,裴清漪这才感觉到疼痛一般,失落的点了点头。

“好,我们以后再写。”

崔翊寒给她涂着烫伤药膏,没有应声。

裴清漪——

从今往后,你写你的我写我的,大家互不相干。

回门日这天。

崔翊寒在裴清漪的陪同下,回了崔府。

前厅内,崔氏族中长老围坐一起,崔父崔母坐于首位。

同一天回家探亲的崔子卿和李雪凝,正被众人团团簇拥。

李雪凝穿了一件狐裘披风,面容温婉美丽,眉清目秀。

看到崔翊寒回来,她神情复杂了几分。

一旁身穿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的崔子卿,则立马上前亲昵的给了崔翊寒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“哥哥,成亲那天公主来我们府里喝了喜酒又闹了洞房,我还以为今日回门你不会来呢。”

他话中的炫耀和嘲讽之意,溢于言表。

崔翊寒一脸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。

正要说话之际,不慎漏出一截手腕,那上面有着大夏朝男子保持元阳之身特有的鸳鸯印。

只有与女子同房之后,才会消失。

崔子卿一把攥紧他的手腕,惊讶出声——

“呀,哥哥的鸳鸯印怎么还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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