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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下一瞬,洛星河的瞳孔骤缩,只因秦稚月所在的玄铁囚笼,朱砂符咒燃起熊熊烈焰,如同那日秦稚月亲手唤起的天火诀,那般灼热、那般猩红……

“快走,星河!”怀中的林莺儿拽紧洛星河的衣襟,“再不走,这整间屋子就要烧起来了……!”

“!”洛星河顾不得其他,他抱紧怀中的人儿,跃出屋门。

“嘭——”不息的热浪卷出,贪婪地吸食着氧气,发出巨大的轰鸣。

火舌炙烤着秦稚月的每一寸皮肤,她结出雨盾,妄图抵挡这烈火侵扰,却因缺氧而大脑空白、耳鸣不已。

“……”渐渐地,因缺氧与体力不支,雨盾越来越弱、越来越小。

眼眶内被烟雾激起的泪水拼命地流出眼眶,却为这炙热的火气生生蒸腾而去。

符咒燃起的火焰***着发梢,秦稚月在热浪中闭上眼。

原来冥火焚身之痛,竟不及此刻心头寒凉半分。

眼前一片模糊,她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四溢而去,昏死之前,她似乎看到一个一身白衣之人。

待秦稚月从床上醒来,就看到守在她身边的洛星河。

白色衣摆沾着夜露,骨节分明的手还虚悬在药碗边缘。

“醒了?”他猝然抬头,青瓷药匙撞在碗壁上发出清响。

他的眉目间缀满疲惫神情,双眼猩红、唇色苍白,似乎已经在她身边守了很久。

秦稚月凝视着药汤里破碎的倒影,突然想起百年前他教自己御剑,也是这样守在坠云受伤的她榻前。

那时他衣襟染着她的血,掌心却始终温热。

“师尊该去玉清池。”

玉清池,便是林莺儿的住处。
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淬过冰的琉璃,轻轻推开药碗。

腕间玉镯磕在床沿发出裂响,映出洛星河骤然苍白的脸色。

“你……好好将养罢。”洛星河的***嗫嚅许久,喉结剧烈滚动,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蜷成拳收进广袖。

须臾,他叹了一口气,拂袖而去。

待秦稚月养好伤,她从落云宗的医坊搬回了自己的住处——栖月阁。

回到久违的栖月阁,她生出几分轻松,揉了揉酸痛的双眼。

正预备沐浴更衣时,一道锐利剑风泠泠劈来。

秦稚月暗道不好,立即翻身才堪堪躲过。

“是谁!”秦稚月大喝,此人持剑而来,剑风凌厉,想必不是怀着善意之心。

“是我。”隐于暗处之人堪堪现了影,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。

“师姐这是何意?”

秦稚月攥紧案上银剪,血珠顺着脚踝在青砖上绽开红梅,“为什么?”

林莺儿轻笑着挽出剑花,烛火在她眸中跳成鬼火,“你还没有消失!”

秦稚月心下一惊,侧身躲开,看来林莺儿是前来取她的命来了!

林莺儿连劈数招,步步紧逼、步步杀招,不容退让。

很快,秦稚月身上便挂了彩。

她被林莺儿逼到了墙角,虚弱地喘息着。

“为何……”秦稚月咳出血沫,缩ʟʟʟ在广袖中的手攥紧了贴身携带的药囊。

“若不是你这般步步紧逼,我也不至……”秦稚月话音未落,霜雪裹挟着松香破门而入。

“你怎么样?”一道冷冷的男声传来,声音中压抑着愤怒与不解。

洛星河剑尖挑飞她掌中药囊的刹那,囊内琉璃瓶撞上铜炉迸裂,紫色药粉与香灰纠缠着升腾。

突然,林莺儿倒地不起,纤细的躯体剧烈颤抖着,蜷缩成了一团。

秦稚月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,泛着寒芒的长剑凌空劈来,擦着她的脖颈飞钉入她身后的墙里!

“星河……”林莺儿蜷缩成一团,面色惨白,“噗”地吐出一口黑血。

洛星河慌忙将面前的人轻轻抱起,眼神里是不住的怜爱与心痛。

”别怪……小师妹……“

”我想邀请她出席我们的合籍大典……“林莺儿痛苦地喘息着,黑血从她唇间滴落。

”小师妹似乎还在对我生气,不论如何……”林莺儿又咳出一口鲜血,沾染了洛星河霜白如雪的衣衫。

”莺儿……愿意承受……“林莺儿虚弱地吐出最后一句话,便昏了过去。

洛星河眉目一凛,抬头时眼底凝着万载玄冰,周身不由控制地升腾起杀意,”你给她下了什么药!“

”我……?“秦稚月怔然,她被林莺儿用剑劈至墙角,能自保已算万幸。

秦稚月看向赵莺儿,暗自思忖着,她微微发动灵息,惊觉林莺儿的灵力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!

“噬魂丹……”秦稚月一惊,只是为了栽赃她、污蔑她,林莺儿竟愿意服下噬魂丹!

噬魂丹是一味剧毒剧烈的药,炼得此药的第一人便是如雷贯耳的五毒教教主。

服下此药之人,将承受灵魂***之痛,直到生魂碎裂,魂消身散。

然而,噬魂丹的炼制过程极为精细复杂,世间仅有几人能够炼制,且灭魂丹所需的原料均是稀世之材,极为难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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