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先生，你就是那个逼迫女大学生写‘感恩日记’，还意图不轨的‘慈善家’？

”电话那头的声音，像淬了毒的针。林诚愣在原地，手机差点滑落。

他看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新闻，那个他资助了三年的女孩苏晴，

正梨花带雨地控诉着他的“罪行”。一夜之间，他从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，

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衣冠禽兽。他想不通。真的想不通。为什么一颗真心，

换来的却是精心策划的毁灭？1“下一个镜头，小晴，情绪再饱满一点，对，想想你的委屈，

想想他是怎么控制你的！”“想想你那暗无天日的生活！”导演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，

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。林诚的指节捏得发白。视频里，苏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裙子，

是他三年前第一次见她时穿的那件。她瘦弱的肩膀在镜头前微微颤抖，眼睛红肿，

像一只受惊的小鹿。“我只是想要有尊严地活下去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着，

充满了无助和恐惧。“我感谢他的资助，但我不能出卖我的灵魂，

我不是他可以随意操控的玩偶。”句句泣血。字字诛心。视频的评论区已经炸了。“查！

必须把这个伪善的畜生揪出来！”“太恶心了！拿钱控制别人，算什么慈善？”“妹妹别怕，

我们都在！”林诚关掉视频，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，喘不过气。三年前，

他在一个公益活动上看到了苏晴的资料。一个来自偏远山区的女孩，父亲早逝，母亲重病，

她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，却因为凑不齐学费而濒临辍学。

那双倔强又渴望的眼睛，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。他当即决定，一对一资助她。学费，

生活费，他全包了。他只有一个要求，希望她能每个月给他发一封邮件，让他知道她的近况，

学习和生活上的困难都可以说。他把这当成一种责任。可现在，这些邮件，

成了她口中“控制思想”的“感恩日记”。他带她去参加商业晚宴，想让她提前接触社会，

积累人脉，这成了“带她去见油腻老板，意图不轨”。他给她买了一条裙子作为生日礼物，

这成了“用物质腐蚀她，提出过分要求”的证据。荒谬。可笑。公众却信了。

因为她太会演了。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受害者，一个在资本魔爪下挣扎的可怜羔羊。而他，

林诚，就是那只露出獠牙的恶狼。手机疯狂震动起来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他犹豫了一下，

还是接了。“喂，是林诚先生吗？我是《都市聚焦》的记者。”来了。林诚深吸一口气，
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“是我。”“林先生，关于网上苏晴同学对您的指控，

您有什么想回应的吗？据我们所知，您从三年前就开始资-助她，这期间是否像她说的那样，

对她提出过一些正常资助关系以外的要求？”对方的语气咄咄逼人，仿佛已经给他定了罪。

林诚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。“正常资助关系以外的要求？比如呢？”他冷冷地反问。

“比如……要求她定期汇报思想，陪同您出席私人酒会，甚至……”记者的话没有说完，

但那点暗示的意味，比明说更恶毒。林诚气得发笑。“我让她定期汇报，

是关心她的学业和生活状态，怕她有困难不好意思开口。”“我带她去晚宴，

是希望她能开阔眼界，认识一些对她未来有帮助的人。

”“我……”“所以您承认这些事都存在，只是动机和苏晴同学所说的不一样，是吗？

”记者迅速打断了他，抓住了他话里的“重点”。林'诚：“……”他忽然明白了。

这根本不是采访，这是一场审判。他说的任何话，都会被曲解，被剪辑，

成为攻击他的新弹药。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林诚挂断了电话，将手机扔在沙发上。无力感。

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他。他白手起家，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十年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。

他斗得过狡猾的对手，扛得住市场的冲击。但他不知道，

该怎么去跟一个处心积虑要毁掉你的人，

去跟一群被情绪煽动、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的乌合之众去斗。

他点开自己公司的股票。一片惨绿。开盘不到一小时，已经跌停。他刷新了一下自己的微博，

私信和评论已经爆了，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，甚至有人扒出了他的家庭住址和车牌号。

“**去死！”“**犯！”“祝你公司明天就倒闭！”林诚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，一点点变冷，变硬。这时，苏晴的脸又出现在了另一个新闻弹窗里。

是直播。她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运动服，站在大学的校门口，身边围满了记者。

“我今天站出来，不是为了我自己。”她对着镜头，眼神坚定。“是为了所有像我一样，

在接受资助时可能面临不公和控制的贫困学生。我们需要的，是尊重，而不是施舍！

”她的话掷地有声，充满了正义感。底下有学生自发地鼓起掌来。“说得好！”“支持你！

”苏晴的嘴角，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度，微微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。那个弧度，像一根针，

精准地刺进了林诚的眼睛里。他浑身的血液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凉透。就在这时，

合伙人老张的电话打了进来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愤怒。“林诚！你到底怎么回事！

现在所有投资方都在给我们打电话！公司的声誉全完了！”“老张，你听我解释，

那是个圈套……”“我不管那是不是圈套！”老张粗暴地打断他，“现在！立刻！

董事会要开紧急会议，他们要你给个说法！不，他们是要你滚蛋！”电话被狠狠挂断。

听着手机里的忙音，林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天，要塌了。2冰冷的会议室里，
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长条会议桌的两侧，坐满了公司的董事。曾经，他们看着林诚时，

眼里是欣赏和倚重。现在，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。“林诚，公司创立至今，

声誉一直是我们的生命线。”坐在主位上的，是公司的最大股东，

也是林诚曾经最敬重的长辈，王董。他声音不大，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诚心上。“现在，

因为你的‘个人问题’，公司股价一天之内蒸发了三十亿。所有正在洽谈的合作全部暂停，

银行开始催缴***。你说，怎么办？”林诚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
怎么办？他能怎么办？他想解释，想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。

但他看着王董那双失望透顶的眼睛，看着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合伙人老张别过去的脸。

他知道，没用了。在巨大的利益损失面前，真相是什么，根本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

需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。而他，就是那个被推出来的祭品。

“我……”“你不用说了。”老张终于开了口，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，

“我和董事会商量过了。为了保全公司，你必须引咎辞职。”引咎辞职。四个字，轻飘飘的，

却瞬间抽空了林诚所有的力气。“并且，”老张顿了顿，从旁边拿起一份文件，

推到林诚面前，“你必须将名下所有股份，以市场价的三折，**给公司。

”林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他死死地盯着那份股权**协议。这家公司，是他赌上全部身家，

熬了无数个通宵，一点一点做起来的。是他的心血，是他的孩子。现在，他们要他净身出户。

“老张……”林诚的声音嘶哑，“我们认识十五年了。”从大学睡上下铺的兄弟，

到一起创业的伙伴。他以为，这份情谊，坚不可摧。老张的眼神闪躲了一下，

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。“林诚，是兄弟才要提醒你。现在外面全是骂你的人，你要是不签，

我们只能报警，让警方介入调查。到时候，事情闹得更大，你一分钱都拿不到，

可能还要进去。”这是威胁。**裸的威胁。林诚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笑得有些凄凉。

他明白了。墙倒众人推。不，墙还没倒，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推了。也许，

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。他的存在，对于某些人来说，本身就是一种威胁。苏晴的事件，

只是一个完美的借口。一个能把他一脚踢开，还能顺便瓜分他财产的，完美的借口。

林诚不再说话。他拿起笔，在协议的末尾，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林。诚。

当最后一笔落下时，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，也跟着一起死掉了。“很好。

”老张迅速收起协议，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。王董也清了清嗓子，站起身。

“林诚，你放心，公司不会亏待你。这笔钱，会尽快打到你的账上。”说完，

他带着一群董事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。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。偌大的会议室，

只剩下林诚一个人。他坐在椅子上，一动不动，像一尊雕塑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
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，勾勒出繁华的轮廓。但这片繁华，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。

他被他亲手建立的王国，放逐了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一条银行短信。一笔钱到账了。

是那笔“三折”的股权**金。一串冰冷的数字，像是在嘲讽他十年的奋斗。他输了。

输得一败涂地。输掉了公司，输掉了名誉，输掉了他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兄弟情。

而那个毁掉他一切的女孩，此刻正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。林诚点开新闻。

苏晴已经成了网络红人，一个反抗资本、追求独立的“斗士”。

她被一家名为“曙光基金会”的慈善机构聘为“特别顾问”，并且，该基金会宣布，

将为她成立一个专项法律援助基金，帮助那些和她有类似遭遇的学生。在发布会上，

苏晴站在聚光灯下，笑容甜美而纯真。“感谢曙光基金会，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温暖和尊重。

”曙光基金会……林诚默念着这个名字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。这个基金会，

他好像在哪里听过。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愤怒和不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他必须思考。苏*晴一个普通的山村女孩，就算有些心机，

也不可能策划出如此周密、一环扣一环的舆论攻击。她的背后，一定有人。是谁？

目的是什么？仅仅是为了搞***吗？不，从对方精准打击他的公司，

再到老张和董事会迫不及待地逼他出局。这一切，更像是一场针对他商业帝国的精准狙击。

苏晴，只是一颗被推到台前的棋子。一颗用完就可以丢掉的，完美的棋子。

林诚的脑子飞速运转，将这几年来在商场上得罪过的人，一个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。

线索太少，他无法确定目标。就在这时，手机又响了。是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
上面只有一句话。“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查查那个‘曙光基金会’，尤其是它的理事长。

”林-诚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3短信发来的号码无法追踪。

但这条信息，像一道闪电，劈开了林诚脑中的迷雾。曙光基金会。他立刻打开电脑，

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。基金会的官网做得非常精致，充满了正能量。首页上，

就是苏晴那张清纯可人的宣传照，标题是“让每一份善意，都得到应有的尊重”。讽刺。

林诚的目光直接跳过这些虚伪的宣传，点进了“组织架构”一栏。

理事长、副理事长、秘书长……一排排的名字和照片。他的目光，

最终定格在了理事长的位置上。照片上的男人，五十岁上下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，面相儒雅，

笑容和煦。赵天成。当看到这个名字时，林诚的呼吸停滞了一秒。这个名字，他太熟悉了。

五年前，在一次竞标会上，林诚的公司以绝对优势，击败了赵天成的“天成集团”，

拿下了城东那块价值百亿的地王项目。那一战，让林诚的公司一举奠定了行业龙头的地位。

而天成集团，则因为前期投入过大，资金链断裂，从此一蹶不振，最后破产清算。

赵天成也从一个风光的地产大亨，变成了圈子里的笑柄，最后销声匿迹。林诚以为，

这个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。没想到。他竟然以这种方式，回来了。而且，

是以一个“慈善家”的身份。林诚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，脑海里所有的碎片，

在这一刻迅速拼接起来。赵天成怀恨在心，蛰伏五年，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。

他知道从商业上正面击败如今的林诚已经不可能。于是，他选择了一条更阴险，

也更致命的路。摧毁他的名誉。他找到了苏晴，这个林诚资助的贫困生，

简直是天赐的完美武器。利用她的身世，利用她的表演，再利用大众的同情心和仇富心理，

编织一个“农夫与蛇”的现代版故事。他成功了。他轻易地就煽动了舆论，

让林诚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。然后，他再让自己的“自己人”，比如老张，

在董事会里发难，以“保护公司”为名，顺理成章地将林诚踢出局。好一招釜底抽薪！

好一招借刀杀人！林诚睁开眼，眼底的迷茫和痛苦已经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

是冰冷刺骨的寒意。他低估了人性的恶。也高估了所谓的情谊。老张，那个和他一起吃泡面，

一起熬夜画图纸的兄弟，恐怕早就被赵天成收买了。甚至，王董和其他董事，

又有几个是干净的？他们瓜分他股份时的嘴脸，还历历在目。原来，从头到尾，

他都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。他以为的善举，成了别人刺向他的刀。他以为的兄弟，

成了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鬼。一阵彻骨的寒冷，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但随之而来的，

是滔天的怒火。想就这么毁掉我？没那么容易！林诚不是五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。

他站起身，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。现在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。名誉尽毁，公司易主，

人脉断绝。他手里剩下的，只有那笔被打了三折的“卖身钱”，

和一个几乎不可能被洗刷的污名。和赵天成这种躲在幕后的老狐狸斗，

他手里几乎没有任何牌。用舆论反击？不可能。现在他说任何话，

都只会被当成是垂死挣扎的狡辩。报警？更不可能。赵天成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。

苏晴是“自愿”站出来的，董事会的决议是“合法”的。从法律上讲，他找不到任何漏洞。

必须找到实质性的证据。能一击致命的证据！林诚的目光，

重新落在了“曙光基金会”的官网上。既然是赵天成的复仇工具，这个基金会，

本身就绝对不可能干净。一个破产消失了五年的人，

哪来的钱支撑起一个看起来如此光鲜的基金会？钱。对，问题一定出在钱上。

林诚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。“喂，黑子吗？是我。”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，

随即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。“诚哥？你……你还好吗？”黑子，

是林诚以前在道上认识的一个朋友，现在开了一家**社，路子很野，手段也多。

“我没事。”林诚的声音沉稳有力，“帮我查个东西，曙光基金会，还有它的理事长，

赵天成。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资料，特别是财务上的，越详细越好。钱不是问题。”“诚哥，

你放心！”黑子没有多问，立刻答应下来，“别人信不过你，我黑子信！这事包在我身上，

三天之内，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你翻出来！”挂了电话，林诚稍微松了口气。

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动用的力量了。他需要等待。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。等待期间，

他没有闲着。他把自己关在家里，一遍又一遍地复盘整个事件。苏晴的每一次采访，

每一篇文章，他都逐字逐句地分析。赵天成的每一次露面，每一个表情，他都反复揣摩。

他要从这些蛛丝马迹里，找出对方的破绽。两天后，黑子把第一批资料发了过来。

是一份关于曙光基金会的公开财务报表，以及赵天成这五年来的基本活动轨迹。表面上看，

一切正常。基金会的账目清晰，每一笔捐款和支出都有记录。赵天成这五年也十分低调，

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“考察学习”。但林诚是谁？他跟财务报表打了十年交道，

一眼就看出了问题。账目太“干净”了。干净得像是一个新手会计做的假账。每一笔支出，

都完美地对应着一项“慈善活动”，没有任何杂项，没有任何损耗。

这在现实的慈善项目运作中，是根本不可能的。除非……这些所谓的“慈善活动”，

本身就是假的。林诚的目光锐利起来。

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笔数额巨大的“山区小学援建”项目上。根据报表，

基金会向一个位于西南偏远山区的“红石村小学”捐赠了五百万，

用于修建新的教学楼和宿舍。林诚立刻在地图上搜索这个“红石村小学”。搜索结果，

让他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。地图上，根本没有这个地方。或者说，红石村确实存在。但那里，

早在十年前的一次山体滑坡后，就整村搬迁了。如今的红石村，是一片无人区。

而曙光基金会的五百万，就“捐给”了这片废墟。4真相像剥洋葱，剥开一层，

还有更辛辣的下一层。一个不存在的小学，一笔五百万的巨款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做假账了。

这是**裸的诈捐和洗钱！赵天成用“曙光基金会”这个光鲜的外壳，

一边吸收着社会上真正的善款，一边用虚构的项目将这些钱中饱私囊。而苏晴，

就是他吸引捐款的活广告。她的“悲惨遭遇”，她的“勇敢反抗”，

为这个肮脏的基金会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同情，也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资金。何其讽刺。

一个打着“尊重善意”旗号的基金会，干的却是吞噬善意的勾当。林诚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
他现在手里的证据，足以让赵天成身败名裂。但他没有立刻行动。仅仅揭露一个虚假项目，

赵天成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，说是“工作失误”，“审核不严”。他要的，

不是让赵天成断一根手指。他要的是，一刀毙命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！林诚强迫自己冷静，

继续深挖。他需要更多的证据，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。他想到了一个人。李伟。

一个他资助了五年的计算机天才。这孩子性格内向，不善言辞，但对林诚充满了感激。

林诚资助他，不仅仅是钱，更多的是在他迷茫时给予的方向和鼓励。林诚拨通了李伟的电话。

“小伟，我需要你帮个忙。”电话那头，李伟的声音有些激动和担忧：“诚哥！

我看到新闻了！那帮**，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！”“我没事。”林诚心中流过一丝暖意，

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我需要你的技术，帮我追踪一笔资金的流向。

”林诚把曙光基金会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简单说了一遍。李伟听完，没有丝毫犹豫。“诚哥，

你把资料发我。这帮**，我一定帮你把他们的***都扒出来！”有了李伟的加入，

林诚如虎添翼。李伟的技术能力远超林诚的想象。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，

他就顺着那笔“援建款”的线索，黑进了基金会的内部服务器。服务器里，是两套账本。

一套是给外人看的，光鲜亮丽。另一套，则是真实的，记录着每一笔肮脏的交易。

看着那套真实账本上的资金流向，林诚的瞳孔不断收缩。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
“红石村小学”只是冰山一角。在过去的两年里，赵天成利用这个基金会，

虚构了至少十几个慈善项目，涉及金额高达上亿！这些钱，大部分都通过一个复杂的网络，

转入了一个设在海外的离岸公司账户。“诚哥，这个离岸公司有问题。

”李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一丝凝重，“它的注册信息是假的，

但通过追踪它的资金往来，我发现它和国内好几家投资公司有联系。

”李伟把几家公司的名字报了出来。林诚的心，一沉再沉。这几家公司，他都认识。

其中一家，赫然就是他曾经的合伙人，老张，在背地里偷偷成立的个人投资公司！原来如此。

原来如此！老张不仅仅是被赵天成收买，他根本就是这个洗钱网络的参与者之一！

他逼自己出局，不仅仅是为了瓜分股份，更是为了扫清障碍，

好让赵天成的资金能更顺畅地通过他们的“商业合作”洗白！

林诚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。被最信任的兄弟，从背后捅上最深的一刀，

原来是这种感觉。“小伟，继续查。”林诚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要知道，这个网络里，

还有谁。”“明白！”接下来的时间，林诚和李伟几乎不眠不休。

一个负责分析商业逻辑和人际关系。一个负责在数据的海洋里追踪魔鬼的踪迹。

随着调查的深入，一张覆盖了地产、金融、媒体等多个领域的巨大黑金网络，

逐渐浮现在他们面前。赵天成是这张网的中心。而苏晴，

不过是这张网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只飞蛾，用她短暂的光亮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，

掩盖了背后真正的黑暗。就在林诚以为自己已经接近真相的核心时，李伟有了更惊人的发现。

“诚哥，我……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。”李伟的声音有些颤抖。“什么东西？

”“我截获了一段即将开始的加密视频通话的端口。通话的双方，一个是赵天成，

另一个……是苏晴。”林诚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。“能接入吗？”“可以！

我可以让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，让我们旁听，甚至……看到一切。”林诚的嘴角，

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“接进去。”踏破铁鞋无觅处。他正愁没有最直接的证据，

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。他倒要看看，这对“完美”的搭档，在私下里，是怎样一副嘴脸。

5电脑屏幕上，很快出现了两个分割的画面。一边是赵天成。他坐在一间豪华的书房里，

背后的书架上摆满了精装书籍，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，轻轻摇晃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。

和他“慈善家”的儒雅形象判若两人。另一边，是苏晴。她待在一间酒店的房间里，

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，正不耐烦地对着镜头。“赵总，你找我什么事？我很累了。

”她的语气里，丝毫没有在公众面前的柔弱，反而充满了骄纵和不屑。赵天成轻笑一声，

抿了口红酒。“小晴啊，辛苦了。今天的发布会很成功，你的表演，堪称完美。

”他的话语里，带着一丝上位者对工具的赞赏。苏晴不耐烦地撇了撇嘴。“别说这些没用的。

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下一笔钱？说好的五百万，现在才到账两百，你当我叫花子呢？

”“急什么。”赵天成慢悠悠地说，“事情还没完。林诚虽然出局了，但还没彻底死透。

我需要你，再加一把火。”“还来？”苏晴的眉头皱了起来，“我都快吐了！

天天对着镜头哭，我眼睛都哭肿了！再说了，他现在就是一条死狗，还有什么好折腾的？

”“你不懂。”赵天成的眼神阴冷下来，“对付这种人，就要把他踩到泥里，

让他永世不得翻身。我要让他身败名裂，一无所有，最后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街上！

”他说话时，脸上儒雅的面具彻底撕碎，露出了狰狞的恨意。苏晴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，

缩了缩脖子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贪婪的嘴脸。“行，再帮你演一次也行。但是，

价钱得另算。剩下的三百万必须马上到账，演完这一场，我还要再加两百万！

”“你胃口不小啊。”赵天成冷笑。“废话！我冒着这么大风险，毁掉一个人的名声，

帮你赚了几个亿，我要这点钱多吗？”苏晴理直气壮地反驳，“别忘了，

我们的聊天记录我可都留着呢。你要是敢赖账，大不了鱼死网破！”“呵呵，你威胁我？

”赵天成的眼睛眯了起来，闪过一丝杀意，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。“小晴，我们是合作伙伴，

别说这种伤感情的话。钱不是问题，只要你乖乖听话。”赵天成顿了顿，身体微微前倾。

“后天，基金会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。到时候，各路媒体都会到场。我要你在晚宴上，

‘不经意’地透露一个消息。”“什么消息？”“就说，林诚在资助你期间，

不仅对你图谋不轨，还曾经利用你的账户，进行过一些‘不干净’的资金操作。

”苏晴愣住了：“洗钱？这……这是犯法的！我才不干！”“蠢货！”赵天成低喝一声，

“谁让你说得那么明白了？你就暗示！把水搅浑！让经侦的人去查他！只要他被带走调查，

就算最后查不出什么，这辈子也算彻底完了！”“到时候，你就是彻底的英雄。而我，

会给你一千万，让你出国，下半辈子衣食无忧。”一千万。这个数字让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
她脸上的犹豫和恐惧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兴奋。“好！成交！”“很好。

”赵天成满意地点点头，“记住，表现得自然一点，要委屈，要害怕，要让所有人都相信，

你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可怜人。”“放心吧，赵总。”苏晴对着镜头，立刻挤出了几滴眼泪，

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，演技堪称精湛，“演戏，我是专业的。”视频通话结束了。

林诚坐在电脑前，一动不动。他的脸上，没有任何表情。但李伟能感觉到，

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，几乎能让整个房间结冰。“诚哥……”李伟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“都录下来了吗？”林诚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可怕。“录下来了，一秒不差，高清的。

”“很好。”林诚缓缓站起身，走到窗边。窗外，是万家灯火。他曾经以为，

他是在为这个城市创造光明。却没想到，光明之下，藏着如此深不见底的黑暗。赵天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