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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楚戈,青玄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咸鱼,毕生追求就是混吃等死。

我有个师祖,叫姬苍澜,是我们青玄门真正的天。但她已经闭关三百年了,活在传说里。

我每天的工作,就是在师祖闭关的后山扫扫落叶,喂喂仙鹤,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。

直到那天,一个叫萧凡尘的家伙找上了门。

这家伙浑身金光闪闪,走路都带风,张嘴“三十年河东”,闭嘴“莫欺少年穷”,恨不得把“我是天命之子”刻在脸上。

他运气好得离谱,随便摔一跤都能捡到千年灵芝。

然后,他看上了我们师祖洞府门口那株草。

我劝他别作死,他不听,还说我一个小小弟子不知天高地厚,要连我带宗门一起收拾了。

再然后……我那闭关三百年的师祖,被吵醒了。

那一刻我才明白,天命之子再牛,也顶不住天命本身。

我叫楚戈,青玄门弟子,入门一百年,修为……炼气期。

对,你没看错,一百年,炼气期。

不是我天赋不行,纯粹是我懒。

掌门师兄每次看到我,都捂着胸口,一副马上要心梗的样子。

他说,楚戈啊,你好歹是我青玄门辈分最高的一批弟子,能不能给后辈们做个榜样?

我寻思着,我这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,榜样作用还不够突出吗?

你看,不好好修炼,一百年了还是个炼气期,多有警示意义。

掌门师夕每次听完都想打我。

但他也只敢想想。

因为我的工作,是给咱们青玄门真正的祖宗——姬苍澜师祖,看守闭关的后山。

这个差事,听起来牛得不行。

实际上,就是扫地。

师祖她老人家已经闭关三百年了,鬼知道是死是活。

反正三百年来,这后山静得能听见蚂蚁吵架。

我每天的工作,就是拎着一把三百年前传下来的扫帚,把洞府门口的落叶扫一扫。

然后躺在门口的青石板上,看看天,喂喂鹤,一天就过去了。

工资照发,福利照领,没人管我,不用内卷。

这种神仙日子,给我个掌门我都不换。

我一直以为,这种日子会持续到我老死,或者师祖她老人家突然出关,把我这个偷懒的徒孙一巴下拍死为止。

直到那天,一个男人闯进了后山。

那家伙一身白衣,长得人模狗样,就是眼神不太对劲。

那是一种“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”的眼神。

他背着一把比门板还宽的重剑,走起路来哐当作响,把我正在打盹的仙鹤都给吓飞了。

我当时正躺在青石板上,嘴里叼着根草,琢磨着晚饭是吃辟谷丹呢,还是去山下打包一份烧鸡。

他走到我面前,用剑鞘捅了***。

“喂,那个扫地的。”
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“干嘛?”

“这山里,是不是有一株‘九转还魂草’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九转还魂草,我知道。

就在师祖闭关的洞府门口,长得跟一棵杂草似的,师祖嫌它丑,每次我都得小心翼翼地绕开它扫地。

这可是师祖的心头好,据说能拿来泡茶喝。

谁敢动它,跟刨了师祖的祖坟没啥区别。

我慢悠悠地坐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
“这位师兄,后山禁地,外人不能进的,你还是请回吧。”

他嗤笑一声,那眼神更轻蔑了。

“禁地?普天之下,还没有我萧凡尘去不得的地方。”

“我劝你乖乖告诉我,否则,别怪我剑下无情。”

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,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。

筑基期?不对,起码是金丹。

一个金丹大佬,跑我们这小破门派来干嘛?

还张口就要师祖的宝贝。

我叹了口气,从地上爬起来。

“师兄,真没有,你听错了,我们这穷乡僻壤,哪有那种宝贝。”

“你要是想找草,前面山头多的是,随便拔。”

我指着下山的路,态度诚恳。

萧凡尘眉头一皱。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
他手里的重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,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接削掉了我旁边的一块石头。

石头碴子溅了我一脸。

我当时就火了。

打工人,打工魂,但你不能砸我饭碗啊!

这后山的一草一木都是师祖的财产,弄坏了,万一她老人家出关,找我赔怎么办?

我一个炼气期,拿头赔啊!

“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!”我拍掉脸上的灰,“都说了没有,你还动手!”

萧凡尘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只蝼蚁。

“蝼蚁,你没资格跟我讲道理。”
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草,在哪?”

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,金丹期的威压像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。

我腿肚子有点发软。

但一想到这事关我的铁饭碗,我硬是撑住了。

“不知道!”

“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!”

“有本事你打死我!”

我脖子一横,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。

其实心里想的是,他要真敢在师祖门口杀人,师祖肯定能感应到。

到时候,嘿嘿……

萧凡尘似乎没耐心了。

他举起了那把大得夸张的剑。

“既然你找死,我便成全你!”

剑气呼啸而来,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。

我闭上眼,准备迎接人生的终点。

心里还在盘算着,工伤死亡,宗门应该会多赔点钱吧?

结果,等了半天,啥事没有。

我悄悄睁开一只眼。

只见那道凌厉的剑气,在离我脑门只有一寸的地方,停住了。

不是停住,是……碎了。

像玻璃一样,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光点,然后消失了。

萧凡尘也愣住了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
他看着自己的剑,又看看我,眼神里全是困惑。

我心里乐开了花。

我就知道!师祖洞府有禁制!

这下你没辙了吧?

我清了清嗓子,重新躺回青石板上。

“都说了,这里是禁地。师兄,听我一句劝,从哪来,回哪去吧。”

“强扭的瓜不甜,强抢的草……会倒霉的。”

萧凡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
他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。

“区区一个护山法阵,也想拦我?”

他大喝一声,浑身灵力暴涨,那把重剑发出刺眼的金光。

“给我破!”

他一剑劈向了师祖的洞府。

我吓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。

完了完了,芭比Q了。

这一下要是把洞府给劈塌了,师祖她老人家非得把我挫骨扬灰不可!

然而,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

那气势磅礴的一剑,劈在洞府的石门上。

石门连一丝灰都没掉下来。

反倒是萧凡尘,像被一头看不见的洪荒巨兽给撞了。

整个人倒飞出去,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。

“砰”的一声,砸在百米开外,人形坑都出来了。

我张大了嘴,半天合不拢。

这……这么猛的吗?

师祖这禁制,是带反甲的?

过了好一会儿,萧凡尘才从坑里爬出来,一身白衣变得跟咸菜干似的,嘴角还挂着血丝。

他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怨毒和……一丝忌惮。

“好,很好!”

“我记住你了!”

“你给我等着,这九转还魂草,我要定了!”

他放下一句狠话,一瘸一拐地跑了。

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,长舒了一口气。

总算是把这瘟神给送走了。

我走到洞府门口,摸了摸冰冷的石门。

“师祖啊师祖,您老人家可真厉害。”

“徒孙给您磕头了,多谢您的禁制保住了我的铁饭碗。”

我美滋滋地拿起扫帚,继续扫地。

只是我没注意到,在我转身的时候,那扇紧闭了三百年的石门,轻轻地、无声地,震动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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