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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“好!妈妈现在就帮你安排。”

电话挂断后,傅聿尧也受完家法,被堂兄搀扶着从祠堂走出来。

一抬眼,他便看见站在不远处、泪痕未干的祝随欢。

他眸光一颤,几乎掩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慌乱。

“随欢,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
祝随欢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湿润,将翻涌的心绪强压下去,低声答道:“就在你受家法的时候。”

傅聿尧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,眼中满是歉疚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语气懊悔。

“对不起,今年我又没掷出圣杯......随欢,你再等我一年,好不好?明年我一定求到圣杯,风风光光娶你进门。”

明年?

就算明年真的掷出圣杯,你还不是会换成阴杯?

祝随欢死死掐住掌心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才勉强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质问。

她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
九十九鞭家法太重,傅聿尧背上的伤口仍不断渗血,必须尽快送医。

一上车,他就习惯性地将大半个身子倚在她肩上,带着一贯撒娇的口吻低语:“随欢,我背好疼......等会儿你帮我上药,好不好?”

从前他每次受伤,总会凑到她面前,流露出外人从未见过的脆弱,只为换她一声心疼、一次触碰。

而她总是一边掉眼泪,一边轻柔地为他处理伤口。

可此刻,望着他被鲜血浸染的脊背,祝随欢心中只剩一片冰凉与讽刺。

正在开车的堂兄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的互动,半开玩笑地开口说道。

“聿尧,,可得加把劲把随欢娶回家啊。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等待,要是哪天她真的转身离开,你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
祝随欢明白,堂兄是不忍心看他们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无疾而终,才用这种轻松的语气点醒他。

然而傅聿尧却丝毫不以为意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
“怎么可能?随欢心里只有我,她一定会等到我掷出圣杯,风风光光娶她进门的那一天。”

祝随欢闻言,唇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
不,傅聿尧,你错了。

她祝随欢有她的骄傲。

不会去爱一个心里还装着别人的男人。

更不会嫁给一个用情不专的人。

医院里,医生检查后安排傅聿尧住院治疗。

病房中,祝随欢刚为他上完药要起身,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带进怀中。

“随欢,药上好了......让我亲亲你好不好?”他声音低哑,“受家法的时候,我满脑子都是你。只要有你在身边,再疼的伤都不觉得痛了......”

他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。

就在祝随欢想要找借口避开时,病房门“砰”地被推开。

是阮南溪。

看见傅聿尧背上层层纱布的瞬间,她的眼圈立刻红了,指着祝随欢失控地喊道。

“连续六年都是阴杯,你还不够明白吗?你们根本就不合适!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娶她?每次看到你为她受伤,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?”

泪水在她眼中打转,声音几乎是在哀求:“你换个人在一起不行吗?哪怕那个人不是我......我只是不想再看你一次次受伤了啊。”

傅聿尧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,声音冷得像冰:

“阮南溪,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助理。谁允许你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?”

“高中时我就告诉过你,我这辈子只爱随欢一个人,也只会娶她。”

“别说六年,就是八年、十年,只要没掷出圣杯,我就会一直求下去——直到她成为我的新娘!”

阮南溪脸色煞白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声音发颤:

“好......原来心疼你的伤,只是我自作多情!”

说完,她含着泪冲出了病房。

傅聿尧低头看向怀中的祝随欢,神情瞬间转为温柔:

“别在意她说的那些话。我心里只有你,绝不会放弃我们的婚事。”

祝随欢借机从他怀中挣脱。

她垂下眼帘,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,一道清晰的红痕赫然在目。

或许连傅聿尧自己都没意识到,当他用那般冰冷的语气回应阮南溪时,握住她的那只手却在无意识地收紧。

可从前,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,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,连一道细微的痕迹都不曾留下。

眼眶微微发酸,她强压下情绪,让声音保持平静:“阮南溪成了你的助理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傅聿尧神色一滞,随即换上不耐烦的语气:“上个月的事。选助理我没亲自过问,没想到人事会选上她。现在无故开除难免动摇人心,影响公司氛围。”

听着这番漏洞百出的解释,祝随欢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。

她太了解傅聿尧了,他向来对用人极其严苛,更何况是助理这样需要朝夕相处的职位。

若没有他的默许,人事又怎敢擅自决定?

察觉到她的沉默,傅聿尧急忙表态:“但你放心,只要她犯一点错,我立刻让她离开。从高中到现在,她一直这样纠缠,实在令人厌烦。”

一个接一个的谎言,像冰冷的潮水将祝随欢的心浸得透骨生寒。

多么讽刺啊!

口口声声说只爱她、要娶她,却在暗地里一次次调换圣杯结果;

嘴上说着对阮南溪厌烦至极,却费尽心思将她留在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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