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瘫在出租屋的沙发上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亮得刺眼。
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,全是喻文莉的,最后一条短信还在屏幕顶端疯狂跳动:“邹凯,你马上给我滚回来!项目组全乱了!”
她的声音仿佛能透过屏幕钻出来,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,我忍不住嗤笑一声,指尖在屏幕上划过,带出一串冰凉的触感。
五天前,她可不是这副模样。
我闭上眼睛,那天的场景就像刻在脑子里,挥都挥不去。
办公室里,她把我的方案狠狠摔在桌上,A4纸散落一地,锋利的边缘差点刮到我的手。
她指着我的鼻子,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,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:“邹凯,你这做的什么垃圾东西?还不如水东平的一半!”
我当时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,却没吭声。
因为我清楚,她根本没看我的方案,那些被她夸上天的水东平的方案,核心创意全是抄我的,不过是改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细节。
水东平就站在她身后,穿着那件熨得笔挺的衬衫,嘴角压着得意的笑,还假惺惺地伸手拉了拉喻文莉的胳膊:“喻总,您别气,凯哥可能就是没发挥好,我再帮他改改?”
那副虚伪的样子,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手机又响了,还是喻文莉,我慢悠悠接起,没等她开口,先抛出一句:“喻总,您这语气,可比五天前温柔多了,怎么,不骂我垃圾了?”
电话那头的喻文莉愣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,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慌乱:“邹凯!你少跟我贫嘴!甲方明天就要看最终方案,水东平做的全是错的,项目组没人能接手,你马上滚回来加班!”
“滚回去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忍不住提高了音量,“喻总,五天前您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垃圾,说我拿着工资不干活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有今天?”
“现在项目崩了,想起我这个垃圾了?晚了。”
喻文莉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,甚至带着点哀求的意味:“邹凯,我不管之前怎么样,现在项目要紧!你回来,这事成了,我给你涨工资,还给你发五万块奖金,行不行?”
“涨工资?”我嗤笑一声,翻了个白眼,“喻总,您贵人多忘事啊,上周您还说我‘能力配不上工资,能留在公司就不错了’,怎么,才过几天,我就配得上了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接着就传来水东平阴阳怪气的声音,应该是他抢过了手机。
“凯哥,你别这么任性啊,”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,却藏不住骨子里的算计,“公司养你这么久,你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!喻总都放低姿态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养我?”我差点被气笑,“水东平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,我做的方案,被你抄了多少次?”
“你靠抄我的东西讨好喻总,踩着我上位的时候,怎么不说公司养我?现在搞砸了,让我来擦**,你做梦呢?”
水东平被我怼得哑口无言,电话那头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,还有喻文莉低声的呵斥。
没过几秒,喻文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,这次是真的急了,带着哭腔:“邹凯!你到底想怎么样?你不回来,这个项目黄了,我们全完了!你就眼睁睁看着公司出事吗?”
“是你们完了,跟我没关系。”我打断她的话,语气冷得像冰,“五天前你骂我垃圾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今天?当初你偏袒水东平,无视他抄袭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。”
说完,我不等她再开口,直接按了关机键。
“啪”的一声,手机屏幕暗了下去,世界瞬间清净了。
我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头,身体往靠背上一瘫,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我看着窗外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忍了这么久,终于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,不用再为别人的愚蠢买单,这种感觉,简直爽到飞起。
至于喻文莉和水东平的烂摊子,就让他们自己收拾去吧。
哦,对了,我忘了说,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所以每次做方案,都会备份核心创意和原始草稿,水东平每次抄我的东西,我都留着聊天记录和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