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最后的通牒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茶几上那张离婚协议书白得刺眼。
“签了吧,陆峰。”岳母王翠萍的声音尖锐刺耳,像是某种金属刮擦玻璃的噪音,
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急切,“别在这儿死皮赖脸了。我就一句话,
拿不出三十万给你小舅子补彩礼的窟窿,你就立刻跟苏颜离婚!我们苏家,
养不起你这种废物!”我坐在沙发上,双手交握,抬头看向站在王翠萍身后的苏颜。
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女人。为了她,我隐姓埋名,在这个二线城市做了三年的家庭煮夫。
我收敛了千亿身家带来的锋芒,学着洗手作羹汤,学着在菜市场为了几毛钱跟大妈讨价还价,
学着忍受岳母的白眼和小舅子的嘲讽。我以为,真心能换来真心。我以为,
只要我表现得足够顾家,足够爱她,哪怕我“穷”一点,她也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。可现在,
苏颜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,不敢看我的眼睛。“苏颜,”我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
“这也是你的意思吗?”苏颜浑身一颤,终于抬起头。她的眼圈红红的,显然是哭过,
但那眼神里更多的不是对我不舍,而是一种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疲惫和埋怨。
“陆峰……你也知道,小强他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,女方那边说了,没有三十万彩礼,
就要去告小强**。”苏颜哽咽着,声音里透着一丝哀求,“妈说了,只要你肯去借***,
或者……或者把你老家那套房子卖了凑够这三十万,我们……我们就还能过下去。
”我忽然笑了。那笑容里没有温度,只有无尽的凉意。老家的房子?那是我为了伪装身份,
特意在乡下保留的一座破旧祖屋,那是这三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“底气”,
也是王翠萍眼里的“最后一块肥肉”。“***?卖祖屋?”我看着苏颜,
眼神逐渐变得陌生,“苏颜,小强是你弟弟,不是我儿子。他自己在外面乱搞惹了祸,
为什么要我卖房卖血去填这个窟窿?这三年,我把工资卡全交给你,
家里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哪样不是**的?到现在,为了你弟弟的一笔烂账,你要逼我离婚?
”“啪!”王翠萍猛地一拍桌子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。“陆峰!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!
这三年你吃我们苏家的,住我们苏家的,现在家里有难,让你出点钱怎么了?
你那破房子留着也是喂老鼠,不如卖了救急!我告诉你,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
赵公子那边可说了,只要苏颜恢复单身,他立马拿五十万彩礼上门!不仅能帮小强平事,
还能让我们苏家飞黄腾达!”赵公子。赵泰。那个一直对苏颜贼心不死的富二代。原来如此。
我看着王翠萍那张贪婪扭曲的脸,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理所当然的小舅子苏强。
苏强正翘着二郎腿,嘴里叼着烟,一脸无赖地看着我:“姐夫,哦不,前姐夫。
你也别怪我妈说话难听。这年头,没钱就是原罪。你看你,要啥没啥,
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姐跟你受苦不是?赵哥说了,他能给我姐买宝马,你能买啥?
买菜还要看打折标签的穷鬼。”我没有理会这两条疯狗,目光最后一次落在苏颜身上。
“苏颜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。”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问道,
“是不是只要我拿不出这三十万,这婚,就离定了?”苏颜咬着嘴唇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避开了我的视线。“陆峰……对不起。
我是家里的长女,我不能看着小强坐牢。而且……而且我也累了。
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穷日子,我真的过够了。赵泰他……他确实能给我更好的生活。”好。
很好。这三年的付出,终究是喂了狗。我眼中的最后一点温情,在这一刻彻底熄灭。
取而代之的,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冰冷。那是一种高位者俯视蝼蚁时的淡漠。
我为了寻找一份纯粹的感情,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名为“普通人”的梦。而现在,
这个梦被他们亲手撕碎了。既然梦醒了,那就该回到现实了。“行。”我点点头,
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笔。王翠萍和苏强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是看见骨头的饿狗。
苏颜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,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,
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劝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“陆峰,你……你想通了?
”王翠萍脸上的横肉抖了抖,语气瞬间缓和了不少,“这就对了嘛!好聚好散,
只要你签了字,收拾东西滚蛋,咱们两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。”“不用以后了。
”我笔尖落下,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那一刻,我感觉压在身上三年的枷锁,断了。
我站起身,将离婚协议书甩在王翠萍那张贪婪的脸上,
声音冷得像是来自九幽地狱:“记住你们今天这副嘴脸。希望将来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时候,
你们还能像今天这么硬气。”说完,我看都没看一眼愣在原地的苏颜,转身走向卧室。
“装什么大尾巴狼!”身后传来苏强不屑的嗤笑声,“还求你?求你什么?
求你教我们要饭吗?哈哈哈哈!”王翠萍也反应过来,拿着协议书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
对着我的背影啐了一口:“呸!什么东西!这种废物早就该滚出我们家了!颜颜,快,
给赵公子打电话,就说事情办成了!”卧室里。我没有收拾太多东西。几件旧衣服,
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。我从床底的暗格里,拖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黑色手提箱。
这是我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时带的唯一一件东西。我输入密码,打开箱子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特制的卫星电话,一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,
还有一张象征着全球顶级财富权限的黑金卡。我拿起那块手表,缓缓戴在手腕上。
冰凉的触感让我更加清醒。随后,我拿起卫星电话,拨通了那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。
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。“少爷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激动得颤抖的声音,
“是您吗少爷?三年了!您终于肯联系老奴了!您在哪?是不是考察期结束了?
”我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。“是的,福伯。
考察期结束了。”“结果如何?找到了您想要的真爱了吗?”“没有。”我平静地说道,
“只看到了一群贪得无厌的小丑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
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怒火:“谁敢亵渎少爷的一片真心?老奴这就安排人……”“不用。
”我打断了他,“这种脏手的事情,不需要你做。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钱,
这么看不起没钱的人,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,什么才叫真正的有钱。”“少爷,
您的意思是……”“解冻我名下所有的资产。通知集团大中华区总裁,十分钟内,
我要看到车队停在楼下。另外……”我看了一眼客厅方向,
听着外面苏颜给赵泰打电话时那讨好的声音,眼神凛冽,“给我查查那个叫赵泰的,
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。”“是,少爷!老奴这就去办!恭迎少爷回归!”挂断电话,
我整理了一下衣领。镜子里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煮夫陆峰已经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,
是掌握着千亿商业帝国,跺一跺脚就能让全球金融市场震三震的——陆氏财团掌门人,陆峰。
既然你们为了三十万就能出卖灵魂。那我就用三千亿,砸碎你们那可笑的自尊。
第二章:走出这扇门,就是两个世界我提着黑色手提箱走出卧室的时候,
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苏颜正在打电话,
脸上挂着我许久未见的娇羞笑容:“嗯……赵哥,真的吗?你要带我去云顶餐厅吃饭?
那里很贵的……哎呀,我知道你对我好。嗯,离了,刚签的字。好,晚上见。
”王翠萍正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,像捧着圣旨一样反复端详,嘴里念念有词:“这就对了,
这就对了。五十万啊,这下小强的事儿不仅平了,还能给他换辆车。
咱们苏家总算是要翻身了。”苏强则翘着腿在一旁刷着手机,看见我出来,
阴阳怪气地吹了声口哨:“哟,前姐夫,这就收拾好了?东西挺少啊,也是,
你那几件破烂也没啥好带的。要不要我给你两百块路费?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,
我也不想看你饿死在街头。”说着,他真的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块,
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在地上。“拿着吧,赶紧滚。以后别来纠缠我姐。你是癞***,
她是白天鹅,懂吗?”我停下脚步,低头看了看那两张***,
又看了看苏强那张嚣张跋扈的脸。若是以前,为了家庭和谐,我会忍。但现在,
我觉得多看他一眼都脏了我的眼。“苏强。”我淡淡开口。“干啥?
”苏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。“你那个搞大别人肚子的女朋友,叫小丽是吧?
”苏强脸色一变,猛地站起来:“你提她干什么?你想干嘛?”我嘴角微勾,
眼神冰冷:“没什么。只是提醒你一句,赵泰许诺给你的五十万,最好快点拿到手。
因为过了今天,你可能会发现,这五十万连给你塞牙缝都不够。”“你什么意思?你在咒我?
”苏强怒了,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。王翠萍连忙拉住儿子,指着我骂道:“陆峰!
你都要滚了还在这儿放什么屁?你是嫉妒我们家找到了金龟婿吧?我告诉你,这就是命!
你这种穷鬼,一辈子也就是个打工的命!赶紧滚!”苏颜此时也挂了电话,
有些复杂地看着我。她似乎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手提箱和手腕上的表,
但那块百达翡丽太过低调奢华,以她的见识,只以为是某种几十块钱的地摊货。“陆峰,
你走吧。”苏颜叹了口气,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,“虽然我们离婚了,
但我也不希望你过得太惨。如果你实在没地方住,可以先去住廉价旅馆,
钱不够的话……算了,我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你。”她那一脸“我已经仁至义尽”的表情,
让我感到一阵反胃。“不必了。”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,大步走向门口。
当我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,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。
狭窄、拥挤、充满了市侩和算计。这三年,我把这里当家,他们却把我当傻子。
“从我跨出这扇门开始,”我背对着他们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苏颜,
你最好祈祷那个赵泰真的能护住你。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,可能会超出你们的认知。
”“神经病!”王翠萍骂道,“装神弄鬼的,赶紧滚!”我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,隔绝了里面王翠萍的咒骂和苏家人的欢笑。楼道里光线昏暗,
声控灯时好时坏。我一步步走下楼梯。每走一步,我都感觉身上的某种气息在回归。
当我就要走出单元楼大门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一条银行到账短信。
“【瑞士银行】尊贵的陆峰先生,您尾号8888的账户已解除冻结,
当前余额为12,000,000,000.00美元……”紧接着,又是一个电话进来。
“少爷,车队已经到了。因为小区路窄,劳斯莱斯进不来,只能停在小区门口。
我是大中华区总裁李万山,我正带着人在单元楼下等您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我挂断电话,
推开单元楼那扇生锈的铁门。门外,正是傍晚时分,小区里不少大爷大妈正在遛弯。
苏家住的是老旧小区,平时连辆好点的车都少见。可今天,小区楼下的空地上,
却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身穿黑色西装、戴着白手套的保镖。而在他们中间,
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,正带着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恭敬地肃立着。
这些中年人,若是经常看财经新闻的人一定会惊掉下巴。他们每一个,
都是本市乃至本省商界的巨擘!平日里这些需要在电视上仰视的大人物,
此刻却像小学生一样,低着头,神色紧张而恭敬地等待着。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都看傻了,
指指点点,不敢靠近。“这……这是在拍电影吗?”“那是首富李万山吧?我在电视上见过!
”“他们在等谁啊?咱们这破小区还住着大人物?”就在这时,我走了出来。
手里提着那个黑色的箱子,身穿地摊上五十块钱买的T恤,脚上踩着一双有些磨损的运动鞋。
与这肃穆豪华的阵仗格格不入。然而,当李万山看到我的那一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