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死后,我竟能读取他遗物的记忆收拾他的遗物时,我拿起他从不离身的钢笔,
脑中响起他的声音:“还好她不知道保险柜里的第二份账本,
那才是掏空她家底的‘杀手锏’。”我攥着钢笔的手指一紧,不动声色,
转身就叫来开锁师傅,毁掉了那份账本。保险柜被清空那天,他的灵魂在我身边暴跳如雷,
可下一秒,我又听见他松了口气:“没关系,只要我爸妈拿捏住她心软的命门,
用‘养老’的名义赖在她家,我留给另一个家的钱就有了保障。”我依旧沉默,
只是当晚就买好了三张去偏远山区的单程车票。他们不知道,我程悦从不做亏本买卖,
更不可能让这群蛀虫,吸我父母留下的血。1“你这个克夫的丧门星!
”“要不是为了给你买那些没用的东西,我儿子怎么会积劳成疾,英年早逝!
”在林峰的葬礼上,婆婆尖锐的哭嚎声打破了灵堂的肃穆。她一**坐在地上,
哭得惊天动地。“我苦命的儿啊,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扫把星回家啊!
”周围的亲戚立刻围了上来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“就是,看她穿的,林峰都死了,
她还有心思打扮。”“林峰就是太老实了,才会被这种女人拿捏住。”我麻木地站在原地,
愧疚感几乎将我淹没。是我不好,是我没有注意到他日益憔悴的脸色。他总说工作忙,
压力大,我只当是男人为了事业打拼的常态。
我甚至还因为他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而跟他闹过脾气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头的哽咽,
缓缓走向林峰。我的手鬼使神差地伸了过去,握住了他冰冷的手,
我想最后再感受一次他的温度。可就在指尖触碰的瞬间,一段陌生的记忆冲垮了我的理智。
喧闹的酒吧,闪烁的灯光。林峰正举着酒杯,跟对面的朋友炫耀。“程悦那傻女人,
还真信我身体不好。”“我随便咳两声,装几天孙子,她就心疼得不行,
零花钱大把大把地给。”“等她爸妈留下的公司被我们彻底掏空,老子就一脚踹了她。
”我如遭雷击,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成冰。就在这时,我恍惚间看见了林峰半透明的灵魂。
他正飘在自己的棺材上,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痛不欲生的脸。婆婆见我呆立不动,
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。“哭啊!你怎么不哭!我儿子死了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!
”她的手在半空中被我截住。我猛然回神。“啪——”清脆的巴掌声,让整个灵堂都安静了。
婆婆捂着脸,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我甩开她的手,“我丈夫尸骨未寒,
你就在这里演戏给我看?”全场哗然。公公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程悦,
你疯了!”半空中的林峰也愣住了,“她怎么敢?她平时不是最温顺了吗?”我的目光,
落在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上。那是他上个月说是公司发的项目奖金买的,
我当时还信了。现在看来,秘密远不止这一个。葬礼一结束。我就说:“林峰的遗物,
我会亲自整理,不劳烦二位。”我要把所有真相,一件一件,全都挖出来。2我反锁了房门。
我脱下那身压抑的黑色丧服,走到林峰的书桌前。我拿起桌上的百达翡丽手表。
冰冷的金属触碰到我的指尖。下一秒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林峰正把这块表递给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。白薇。他的眼睛里,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。
“宝贝,这是奖励你的。”“只要你肚子争气,生个儿子,程悦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。
”儿子?我脑子嗡的一声。他所谓的“积劳成疾”,他日渐憔悴的脸,
他每次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让我心疼的样子……全都是演给我看的戏。他用我的钱,
在外面养着另一个家。林峰的灵魂飘在我身边,看着我煞白的脸。
他以为我只是发现了他出轨。语气里满是不屑。“看见了又怎样?反正我死了。
”“还好我早就把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到白薇名下了,你程悦,就守着个空壳子过去吧。
”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,目光在书桌上飞快扫过。最后,
落在他从不离身的那支钢笔上。我走过去,指尖颤抖地握住了它。更深层的记忆,
如同地狱的景象,在我脑中炸开。昏暗的书房里,林峰和他的父亲,我的公公,
正对着两份账本。“爸,只要这份假账本做得天衣无缝,程悦父母当年留下的‘宏业集团’,
就能被我们彻底掏空了。”原来,他们图谋的,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遗产。
巨大的恨意冲垮了悲伤。我立刻拿起手机,拨通了我的私人律师。“王律师,
立刻冻结我与林峰所有的联名账户。”“彻查他名下所有资产流向,
特别是与‘宏业集团’相关的一切。”电话那头,王律师的声音有些迟疑,
但我没给他追问的机会。挂断电话,我又拨给了我的财务顾问。半空中的林峰,
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。他慌了。“她怎么会知道公司的账本?”“不!她不可能知道!
她这个蠢女人怎么可能知道!”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,我心里没有波澜。就在这时,
林峰的灵魂突然停住了。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,令人作呕的冷笑。
“没关系,我爸妈还在呢。”“她程悦最吃苦肉计了,只要我爸妈赖着不走,她早晚会心软。
”“到时候,她还不是得乖乖把钱吐出来?”3第二天一早,门铃响了。我打开门。
公公婆婆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,婆婆的眼袋肿得像核桃,公公的头发也一夜之间白了一半。
婆婆一见我,膝盖一软就往下跪。“悦悦啊,你可得收留我们啊!”她抱着我的小腿,
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“我们听信别人的鬼话,把养老本都投进去了,结果血本无归啊!
”公公站在一旁,捶着胸口,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。“都怪我,都是我鬼迷心窍,
现在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。”“林峰要是还在,看到我们这样,
他该多心疼啊……”飘在半空中的林峰都快鼓掌了。“对,就是这样!妈,哭大声点!
”“我早就说了,程悦这个蠢女人最好骗了,心软是她的死穴。”“只要赖上她,
我们林家的钱就有下家了!”我装出为难的样子。
“爸、妈……这……”婆婆哭得更来劲了:“悦悦,我们现在就只有你了,你要是不管我们,
我们俩这把老骨头就只能睡大街了!”我“挣扎”了半天,才长长叹了口气。“爸、妈,
你们先住下吧,我们总归是一家人。”“太好了!我就知道悦悦你最善良了!
”婆婆瞬间收了眼泪,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林峰的灵魂在旁边拍手叫好:“对,
就是这样!我妈这招百试百灵!程悦这个蠢女人,根本斗不过我们一家人。
”我将他们安顿在二楼的客房。“悦悦啊,你这别墅真大,装修也气派。
”婆婆摸着红木的床头柜,眼睛里闪着光。“这些年,苦了林峰了,都是他一个人在外面拼。
”我心里冷笑,是啊,拼到外面都有另一个家了。晚饭时,
我故意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米饭。“怎么了悦悦,没胃口吗?”公公说。
我“不小心”叹了口气。“林峰走了,公司那边好多事情我也不懂,感觉压力好大。
”“而且……最近手头有点紧,我在想,要不要把爸妈留下的那些股份,卖掉一部分,
先改善一下生活。”公婆拿筷子的手,齐齐一顿。两人对视一眼,
婆婆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。“那怎么行!悦悦,那可是你爸妈留下的念想,
怎么能卖呢?”公公也接话:“是啊,股份可不能乱动,你一个女人家不懂,
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?”婆婆眼珠一转,立刻说:“要不这样,你把股份交给我们打理,
我们保证给你管得妥妥当当,绝不让你操心。”终于上钩了。
半空中的林峰急得差点魂飞魄散。“不能卖!那些股份对应的资产还没完全转出来!”“爸,
快,想办法拿到她的授权书!别让她卖了!”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急的样子,
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为了彻底稳住我,婆婆第二天一早就神神秘秘地拉住了我。
她从一个丝绒盒子里,拿出一个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玉镯。“悦悦,来,妈给你戴上。
”她抓过我的手,不由分说地就把那冰凉的玉镯往我手腕上套。“这是我们林家传给儿媳的,
你戴着,林峰在天之灵也能安息。”4婆婆冰凉的手指还搭在上面,
眼神里是来不及掩饰的算计和贪婪。“悦悦,这是我们林家传给儿媳妇的,你戴着,
林峰在天之灵也能安息。”安息?他现在就在我旁边飘着,就差给我鼓掌了。“快戴上!
让她以为我们真把她当一家人!”林峰的鬼魂催促着。“等她签了授权书,
这镯子就拿去当了,还能换几个钱!”我顺从地任由她将那冰凉的玉镯套进我的手腕。
就在玉镯贴上我皮肤的那一刻。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、都刺骨的记忆洪流,
瞬间冲垮了我的意识。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有根弦被人狠狠绷断。记忆的画面里,
没有林峰。没有婆婆。那是我二十年前的家。我看见了年轻时的婆婆,她的脸还很光滑,
不像现在这样布满褶皱。她正鬼鬼祟祟地,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我爸的书房的茶杯里。
那是我爸最喜欢用的紫砂杯。画面猛地一转。是我爸的葬礼。所有人都说他是积劳成疾,
心脏病突发。当时,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,一脸“悲痛”地拍着我妈的肩膀。那张脸,
是年轻了二十岁的公公!我终于明白了。什么意外身亡。什么积劳成疾。
这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!他们一家人,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算计我父母的家产!娶我,
不过是他们计划的最后一步!血海深仇冲垮了我最后的理智。我眼前阵阵发黑,
猛地向后退了一步。“哐当——”身后的青花瓷瓶被我撞翻在地,摔得粉碎。
巨大的响声震惊了客厅里的所有人。婆婆被吓了一跳,惊愕地看着我。“你……你怎么了?
一个镯子而已,至于激动成这样吗?”我抬起头,死死地盯住她的脸。“二十年前,
我爸妈……是不是你杀的?”半空中,林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,彻底凝固了。
他的灵魂剧烈地抖动起来。5婆婆那张布满褶皱的脸,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公公的瞳孔猛地一缩,端着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。我明白了。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,
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演戏嘛,谁不会。婆婆尖叫一声,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
根本没想过要扶我。林峰的鬼魂飘过来,长舒一口气: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。
”“晕了正好,省得她再***。”等我被他们手忙脚乱地扶回房间,我立刻闭上眼装睡。
确认他们离开后,我猛地睁开眼。我从床底摸出一部备用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老K,
帮我查个案子。”“二十年前,宏业集团董事长程坤的意外死亡。”“我要知道,林建国,
也就是我公公,那段时间的所有动向,一根毛都不能放过。”挂了电话,
我走进父母生前住的次卧。这里的一切,都还保持着我记忆中的样子。
我拿起书桌上的旧相册,翻开。指尖触碰到我父亲的脸。记忆瞬间涌入。画面里,
年轻了二十岁的公公,正点头哈腰地对我爸说:“董事长,您放心,
我林建国对您绝对忠心耿耿。”那张虚伪的脸,和我脑中他谋杀我爸的画面重叠在一起,
让我一阵反胃。我强忍着恶心,又打开一个尘封的木盒。里面是我父亲生前最爱的一支钢笔。
我握住它。这一次的记忆,是地狱。我爸痛苦地倒在书房的地板上,口吐白沫,
身体还在不停抽搐。婆婆就站在旁边,冷漠地看着。而公公,正从我爸的口袋里,
掏出那枚代表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印章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。“啊——!
”林峰的鬼魂在我耳边凄厉地尖叫起来。“不准看!程悦我不准你看!
”他像个疯子一样在我身边冲来撞去,鬼哭狼嚎。“我爸妈是好人!
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林家好!”“你这个毒妇!你敢怀疑他们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
”嗡嗡的噪音几乎要撕裂我的大脑。我捂着头,跌跌撞撞地冲出别墅。我记得我妈生前信佛,
曾带我去过城郊一个很灵的道观。我凭着记忆找到那个须发皆白的老道长。他听完我的话,
叹了口气,递给我一张***的符纸。“静心符,贴身放好,可挡阴邪侵扰。”“丫头,
你尘缘未了,怨气也重,凡事留一线。”留一线?我杀父杀母的仇人,凭什么要我留一线?
林峰的鬼魂还在我面前张牙舞爪,但我已经听不见他的任何声音。我冷笑一声,
将几个***头,不动声色地装在了客厅和他们房间的隐蔽角落。晚饭时,
我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。“我有个警察朋友,说最近在翻二十年前的旧案。
”“他说我爸妈的死,好像有点蹊跷,准备重新立案调查一下。
”“啪嗒——”婆婆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。公公的脸,瞬间惨白。当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