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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掌撞击面颊。

声音清脆。

饭桌瞬间死寂。

女儿手里的半只虾滑落。汤汁溅在杨志强裤腿。

“哇——”

哭声炸开。

五岁的孩子身体后仰。险些摔下椅子。

杨志强收回手。脸颊通红。酒气在空气里扩散。

他指着方可可。手指快戳到孩子眼睛。

“没规矩。见舅舅不叫人。把汤弄老子一身。该打。”

我攥紧筷子。竹筷折断。刺痛掌心。

我站起身。

椅子摩擦地板。刺耳。

妻子杨诗韵扑过来。双手死死抱住我胳膊。

指甲掐进我肉里。

“方哲。别闹。哥喝多了。”

她声音压得极低。眼神全是恳求。

不是心疼女儿。是怕我掀桌子。怕我扫了岳家兴致。

我看向岳母王翠芬。

她正拿纸巾给杨志强擦裤子。头都没抬。

“小孩子皮实。打一下长记性。志强这裤子三千多买的。弄脏了多可惜。”

岳父杨建国端起酒杯。抿了一口。

“坐下。一家人吃饭。别扫兴。可可也是。这么大了端个碗都端不住。”

方可可捂着脸。小手盖不住红肿指印。

她甚至不敢看我。缩在椅子角。身体发抖。

“爸爸。我错了。别打我。”

这一句。

这一句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碎。

我甩开杨诗韵。

力道很大。她踉跄两步。撞在酒柜上。

“方哲!你干什么!这是我娘家!”

她吼出声。

杨志强把酒杯重重磕在转盘上。玻璃转盘嗡嗡响。

“反了你了。方哲。你吃杨家的饭。就要守杨家的规矩。给我坐下。自罚三杯。这事算完。”

他大着舌头。眼睛里全是浑浊。还有傲慢。

这傲慢我看了五年。

从结婚那天起。从我拿出六十万彩礼起。从我给这房子付首付起。

我弯腰。抱起方可可。

女儿把头埋进我颈窝。眼泪打湿衬衫领口。热得烫人。

“走。”

我就一个字。

转身往门口走。

身后传来瓷盘碎裂声。

“方哲!你今天出了这个门。以后别求着回来!”

杨志强在吼。

岳母在骂。

“白眼狼。养不熟的东西。诗韵。你看你嫁的什么玩意。”

杨诗韵追到玄关。拉住门把手。

“你别走。你走了我怎么办?爸妈都在。哥那个大单刚签。你给个面子。”

她眼圈红了。

我看着她。

这就是我的枕边人。

女儿半边脸肿得老高。她只关心那个大单。只关心那个所谓的面子。

“让开。”

我不想动手。

她不松手。

“你必须给哥道歉。不然这日子没法过。”

我笑了。

气流冲出喉咙。只有短促一声。

我单手推开门。力量透过门板传导。将她带倒在地。

门关上。

隔绝了屋里的叫骂。

电梯下行。

数字跳动。

我摸摸女儿后脑勺。

“疼吗?”

“爸爸。舅舅好凶。我不喜欢舅舅。”

“嗯。以后不见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把女儿放进安全座椅。系好安全带。

我发动车子。

引擎轰鸣。

车灯刺破黑夜。

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。那个还是杨诗韵名字的家。

我把车开回了我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。

女儿哭累了。睡着了。

手里还抓着我的衣角。

我坐在沙发上。

没开灯。

黑暗里。我点燃一根烟。火星明灭。

我不抽烟。但这会儿需要尼古丁压住血管里的暴动。

手机震动。

杨诗韵发来的微信。

六十秒的语音方阵。一共十条。

我也没点开。

转成文字。

“方哲你死哪去了?”

“哥生气了。你明天买点礼物登门道歉。”

“孩子打一下怎么了?我小时候也被哥打。也没死。”

“你别把事情做绝。哥公司那两百万***还要你签字续保呢。”

续保。

这两个字跳进眼睛。

我按灭烟头。

起身。去书房。打开保险柜。

取出一个文件袋。

里面是这五年的流水单。

结婚彩礼六十万。

岳父岳母买房首付六十万。

杨志强买车首付三十万。

杨志强公司启动资金五十万。

岳母生病住院十五万。

还有那个。

最重要的。

杨志强公司经营贷担保合同。本金两百万。我是连带责任担保人。抵押物是我婚前的一套公寓。

我翻开合同。

条款清晰。

黑纸白字。

“担保人有权在借款人违约或面临重大风险时申请撤保。”

酒驾打人。寻衅滋事。

算不算重大风险?

我拿出手机。

凌晨三点。

我给律师朋友老赵发信息。

“我要撤保。也要离婚。明天一早去你律所。”

老赵秒回。

“出事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想好了?撤保意味着杨志强公司资金链断裂。那是死仇。”

我看了一眼卧室方向。

女儿熟睡的呼吸声传来。

“死仇就死仇。”

放下手机。

我走到阳台。

城市还在沉睡。

但这天。快亮了。

小说《五岁女儿挨巴掌,我反手撤资断后路,大舅哥全家慌了》 第1章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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