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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重生归来遇皇爷三月十八,卯时三刻。孟府西院,静澜阁。孟瑶睁眼的时候,

天还没亮透。她躺在床榻上,手心全是冷汗,呼吸急促得像被人掐住了喉咙。

胸口闷着一股气,压得她说不出话。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——毒药灌进嘴里,人清醒着,

却动不了。三天魂魄不散,看着孟娇娇穿上她的嫁衣,看着父亲跪在新帝面前求赏,

看着火把点燃孟家祖宅。现在她回来了。回到及笄礼前三天。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

骨头像是被碾过一遍,疼得厉害。但她顾不上这些。抬手摸了摸手腕,那只银镯还在,

贴着皮肤发凉。她闭了闭眼,神识沉进去一扫——灵药都在,

千年雪莲、九转还魂草、阴火藤……全都在。空间没丢,命也回来了。这一世,

她不会再让人把她当祭品送出去。外头有脚步声靠近,是小蝉。门推开一条缝,

她探头进来:“**,您醒了?”“今日府里有什么事?”“老爷和二**在正厅议事,

前太子派人递了话,说想定下婚约。”小蝉低着头,“说是良缘,不能错过。

”孟瑶冷笑一声。来了,就是这一桩婚事,把她推上断头台的开端。前世她乖乖点头,

换来一杯毒酒。这一世,她一个字都不会应。她掀开被子下床,脚踩在地上有点软,

站了两秒才稳住。抓了件素色外衣披上,头发随便挽了个髻,就往外走。回廊长而窄,

两边种着海棠,花还没开。她走得快,风吹得袖子乱晃。到了正厅门口,听见里面说话声。

“姐姐性子孤僻,不如趁早定下。”是孟娇娇的声音,带着点哭腔,“前太子仁厚,

待她必不会差。”“你懂什么。”孟振国语气沉,“这是大机缘。太子登基只是时间问题,

瑶儿能嫁过去,是我们孟家的福分。”“可她未必愿意。”“愿不愿意不重要。

她是孟家的女儿,就得为家族打算。”孟瑶推开门。木门撞在墙上,发出响声。

厅内两人同时转头。孟振国坐在主位,眉头皱成一个“川”字。孟娇娇站在侧边,穿粉裙,

眼角泛红,手里攥着手帕,一副委屈模样。她没看他们,直接开口:“我不嫁。”声音不高,

也不抖,就那么平平地说出来。孟振国猛地拍桌:“放肆!婚事由我做主,轮得到你说话?

”“我的婚事,我自己做主。”孟瑶站着没动,“前太子是什么人,我心里清楚。

我不嫁一个将来会害死我的人。”“你胡说什么!”孟振国站起来,“他是一国储君,

品行端正,朝野称颂,哪里就害你了?”“他心术不正,野心太大。”孟瑶盯着他,“爹,

你要拿我去换前程,我不拦你。但别指望我笑着上轿。”孟娇娇上前一步,

眼泪掉下来:“姐姐,你怎么能这么说?太子殿下多好啊,

多少人家争着巴结都来不及……”“我的事,不用你插嘴。”孟瑶看她一眼,
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替我决定?”孟娇娇身子一抖,手帕捂住脸,哭得更凶。“反了!

真是反了!”孟振国指着她,“今***不应也得应!婚书已经拟好,明日就送进宫!

”“那你便试试。”孟瑶站着不动,“你若敢送,我就当众撕了它。满城百姓都会知道,

孟家嫡女是被逼嫁的,不是心甘情愿的。”“你——!”两人对峙,厅内气氛僵住。

孟娇娇抽抽搭搭,孟振国脸色铁青。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通禀声。“皇爷驾到!”话音落,

厅门再次被推开。玄色身影走进来,蟒袍金线在晨光里闪了一下。眉心一点朱砂,颜色浅,

却不显轻浮。他步子稳,落地无声。厅内三人立刻跪下。“参见皇爷。”孟瑶也跪了。

低头时,眼角余光往上瞟了一眼。那人站在几步外,身形高大,肩宽腿长,袖口绣着暗纹。

她心跳忽然快了一拍。这气息……不对。她重生回来,神识比前世敏锐许多。眼前这个人,

体内有股压着的力量,像是深渊底下藏着的东西,冰冷、沉重、不属于人间。

她曾在记忆里见过——那个男人站在尸山血海中,抬手灭了仙门七宗,只为给她报仇。

魔界尊主。她低头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。“都免礼。”君澈开口,声音低,不带情绪。

三人起身。孟瑶退后半步,垂手站着。君澈没看她,目光扫过厅内陈设,

最后落在孟振国身上:“听闻孟家今日议亲,本王路过,便进来瞧瞧。

”孟振国额头冒汗:“皇爷折煞老臣,不过家中小事,不敢惊动您。”“小事?

”君澈淡淡道,“前太子要娶的人,是你女儿?”“正是。”“他近日行事失当,

朝中已有非议。”君澈语气不变,“你便急着把嫡女许配过去,不怕惹祸上身?

”孟振国脸色变了:“这……太子殿下只是偶有疏漏,大局未改。”“疏漏?

”君澈终于转头看他,“上月毒杀谏臣,本月强占民田,前日又私调禁军出城狩猎。

这也叫疏漏?”孟振国说不出话。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。孟瑶站在角落,悄悄抬头。

君澈侧脸线条硬,下颌紧绷,眉心那点朱砂似乎比刚才红了些。他明明是在训斥孟振国,

可她总觉得,这话是说给她听的。“婚事暂且搁置。”君澈收回视线,

“等太子把这几件事交代清楚,再谈联姻不迟。”“这……”孟振国还想争辩。“怎么,

本王的话,不好使?”“不敢不敢!”孟振国连忙摆手,“全凭皇爷做主。”君澈不再多言,

转身往厅外走。走到门口时,脚步顿了一下。他没有回头,只留下一句:“孟**。

”孟瑶一怔,随即应道:“在。”“身子弱,别总熬夜。”他说完,抬步离去。

孟瑶站在原地,没动。她没熬夜。昨晚她醒得早,也没点灯。他是怎么知道的?

小蝉拉了拉她袖子:“**,皇爷走了。”孟瑶回神,看了眼门外。轿子已经起行,

黑底金纹,四角垂着铜铃,走远了。“回静澜阁。”她说。路上没人说话。小蝉跟在后面,

大气不敢出。孟瑶走在前头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银镯。刚才君澈说话时,

镯子突然热了一下,像被什么唤醒。她不信巧合。前世她死前,最后看到的画面,

是魔界尊主从天而降,一掌拍碎前太子头颅。那时她以为那是幻觉。现在她开始怀疑,

那不是幻觉,而是某种预兆。回到静澜阁,她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。太累了。

刚重生,体力没恢复,刚才那一番对峙耗了不少力气。她走到桌边坐下,倒了杯茶,

手还在抖。窗外风大了些,吹得帘子乱晃。她盯着茶面,水纹一圈圈荡开。这一世,

她不再是孤身一人。有人提前出手护她。那个男人,不是普通人。她抬起手腕,看着银镯。

表面光滑,看不出异样。但她能感觉到,里面那些药草在轻微震动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
远处传来钟声,是早朝时辰到了。她站起身,走到镜前。镜中人脸色苍白,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
她把头发拆了,重新梳了一遍,扎得整整齐齐。不能再软了。她要是倒下,没人替她报仇。

正厅那边,孟振国还在发脾气。摔了茶盏,骂了下人,最后把孟娇娇也赶了回去。

他说婚事暂停只是权宜之计,等风头过去,照样得嫁。孟娇娇回房后躲在床上哭。

她不是心疼孟瑶,是怕自己失宠。前太子答应过她,只要孟瑶嫁过去死了,就接她进东宫。

现在婚事搁置,她的梦也碎了。她把枕头抱在怀里,咬着牙。姐姐装什么清高?

你以为你能逃得掉?孟瑶不知道这些。她只知道,从今天起,每一步都得走稳。

她不能暴露重生的事,也不能让人看出她有靠山。君澈救她一次,不会次次都来。

她得自己站住脚。她打开柜子,取出一本册子。是她小时候记的药方,现在翻出来,

一页页看。有些药材已经绝迹,有些配方需要改良。她拿起笔,在空白处写写画画。

写到一半,笔尖顿住。她想起君澈临走前那句话。“身子弱,别总熬夜。

”他怎么知道她熬夜?她明明没露出破绽。她放下笔,看向窗外。院子里那棵海棠,

枝条伸得老长,影子投在窗纸上,像一只张开的手。风停了。帘子落下。笔管滚到桌边,

差点掉下去。她伸手去捞,指尖刚碰到,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。“**,厨房送了燕窝来,

说是老爷赏的。”小蝉在外头说。孟瑶没应。她盯着那碗燕窝。前世父亲也赏过一次,

就在她死前一天。她慢慢把手收回来。2暗中谋划初反击孟瑶盯着那碗燕窝,

没让小蝉端进来。她叫住人,声音不高,“把厨房今日用的药材都记下来,一样不落。

”小蝉应了声是,转身去办。孟瑶关上门,走到桌前坐下。手还在抖,不是怕,是累。

刚醒来那会儿的力气被刚才那一场对峙耗得差不多了。她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,

脑子里却没停。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赏燕窝。前世死前一天,他也送过一次。

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喝下去,第二天就昏睡不醒,再睁眼已是毒发之时。这次的燕窝她没碰,

但也不能就这么扔了。得查清楚里面加了什么。小蝉很快回来,手里拿着一张纸,“**,

厨房今早用了安神散、茯苓、百合,都是炖燕窝常用的。”孟瑶接过纸,一眼扫过去,

手指停在“安神散”三个字上。这味药本身无毒,可加多了会让人整日昏沉,反应迟钝。

她在药方上见过用量,厨房这份记录里的量,超了三倍。她冷笑一声。这不是补身子,

是警告。让她别闹事,乖乖听话。可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孟瑶了。

她起身走到柜子前,翻出一本旧册子。封皮发黄,边角磨损,是她小时候随手记的药方。

现在翻出来,一页页看过去,有些字迹模糊,但她还记得每一种搭配的用途。

她抽出一张空白纸,开始写。先列人名。孟家旁支七房,都在京城周边。这些人平日不得势,

对她这个嫡女又敬又防。她以前不愿沾这些是非,如今顾不上了。她写了三封信,

内容一样:前太子私纳妾室五人,调戏礼部侍郎夫人未遂,纵奴打伤京兆尹差役致残。

最后加了一句——若不信,可查去年京兆尹未立案卷。信没署名,只盖了个旧印。

她把信交给老仆,“送去城南老宅、西郊别院、族学执事处。亲自交到主事人手上,

不能经别人手。”老仆低头接了,没多问。他知道**最近不一样了,说话做事都有了分寸,

不像从前那样避着人走。做完这些,天已快黑。雨点开始敲窗,一下一下,不大,

但持续不断。孟瑶吹熄灯,坐在黑暗里。她不能等父亲再动手,也不能指望君澈天天来救她。

她得自己把路铺好。第二日一早,她让人把院子里晒的草药收进来。这是个由头,

顺便观察府里动静。果然,不到午时,就有下人偷偷议论,说前太子风流成性,

连亲妹妹的陪嫁丫鬟都不放过。她知道,旁支的人动了。第三日清晨,她正在院中煎药,

门房急匆匆跑来,“**,东宫来人了,带着红绸金匣,说是纳征礼。”来了。她放下药勺,

擦了擦手,“请他们去正厅,我稍后就到。”换衣梳头,动作不急不慢。穿了件淡青色长裙,

外罩素纱褙子,发髻简单挽起,插一根银簪。看起来还是那个温顺的孟家嫡女,

没人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。正厅里,孟振国已经到了。脸色不太好看,

显然也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。使者站在厅中,手里捧着红绸包裹的金匣,神情倨傲。

“奉太子令,今日正式纳征,聘孟氏嫡女为太子妃。”使者高声念道,“婚期定于四月十五,

请孟家准备嫁妆。”孟振国张了张嘴,还没说话,门外突然冲进一个差役,跪在地上,

“老爷!通政司急报!前太子昨夜在城北强掳布商之女,其父已赴都察院鸣冤,

三位御史联名弹劾,奏章已递入宫中!”满厅寂静。使者脸色变了,手里的金匣差点没拿稳。

孟振国猛地站起身,“你再说一遍?”“千真万确!街坊都看见了,太子带人闯进布庄,

抢了人就走,布商一路追到衙门口,哭得昏死过去!”孟振国一**坐回椅子上,额头冒汗。

这事要是属实,别说娶亲,太子能不能保住储位都难说。使者干笑两声,

“这……恐怕是误会,太子仁厚,怎会做这种事?定是有人污蔑。”“是不是污蔑,

等圣旨下来就知道了。”孟振国摆手,“今日之事,容后再议。你先回去复命吧。

”使者还想争辩,可外面已经乱了起来。街上传来马蹄声,又有官差往各家通报消息。

他只好抱着金匣退出去。孟瑶一直站在侧席,从头到尾没开口。直到人走光了,

她才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热气。她知道那布商父女是谁。昨***派心腹送去十两银子,

让他们准备好状纸,只等时机。而那三位御史,其中一人曾在她母亲生前受过恩惠,

另两人与前太子政见不合。她不过轻轻推了一把,事情就成了。婚约算是暂时搁下了。

她走出正厅,雨已经停了。空气湿重,风吹在脸上有点凉。她沿着回廊往静澜阁走,

快到角门时,脚步顿了一下。巷口站着一个人。玄色蟒袍,袖口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微光。

他没撑伞,发梢沾了点雨水,眉间那点朱砂隐约发红。看到她,没说话,抬手抛来一卷竹简。

她伸手接住。打开一看,是几页抄录,字迹工整,内容正是京兆尹去年未立案卷的记录。

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前太子如何包庇家奴打人,如何威胁苦主撤诉,

甚至提到他曾私下购买女子充作暗婢。她抬头,那人已经转身要走。“君澈。”她喊了一声。

他停下,没回头。“这件事,是你早就准备好的?”他沉默两秒,“你动手的时候,

我就知道了。”“那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“我想看看,你能做到哪一步。”他终于转过身,

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你做得不错。下次,不必等三日。”她说不出话。他不是来救她的。

他是来确认她有没有资格活着的人。她握紧手中的竹简,指节微微发白。“我不会再等了。

”他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去。玄袍在风里晃了一下,消失在巷子尽头。孟瑶站在原地,

直到风把袖子吹透。她低头看着竹简,边缘有些磨损,显然是被人翻过很多次。

她慢慢把它收进袖中。回到静澜阁,她点亮灯,翻开医书。指尖划过一行行药名,

忽然停在“断肠草”三个字上。笔尖蘸墨,在旁边写下两个字:解法。

3神药初显惊人效孟瑶放下笔,指尖还沾着墨。灯芯噼啪响了一声,她抬眼看向窗外,

雨后的夜格外安静。没过多久,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小蝉推门进来,脸色发白,“**,

宫里来人了,说皇后娘娘突然昏倒,太医都束不住脉象。”孟瑶站起身,没说话,

走到柜前打开暗格。银镯贴在腕上,凉意顺着皮肤蔓延。她取出一枚丹药,通体晶莹,

像晨露凝成。“备轿,我要进宫。”小蝉愣住,“可您没有召令,擅入宫门是重罪。

”“君澈会让我进去。”她换上素色长裙,外罩深青披风,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。不施粉黛,

也不戴饰物,只把药收进袖中。马车停在府门外时,天边刚泛出灰白。她掀帘上车,

一路无话。皇宫门前,守卫拦住去路。轿夫刚要争辩,一道玄色身影从宫道尽头走来。

君澈站在台阶下,朝她伸出手。“跟我走。”她下了车,将手放在他掌心。他的手指微凉,

却稳得很。御医院的人已在偏殿等候。太医们围在床前,个个额头冒汗。皇帝坐在一旁,

脸色阴沉。“怎么回事?”君澈开口。首席太医跪下,“回皇爷,

娘娘昨夜用了晚膳后突感腹痛,如今气息微弱,脉象紊乱,像是中毒……可查不出毒源。

”皇帝猛地拍桌,“废物!连什么毒都查不出来?”殿内无人应声。孟瑶上前一步,

“我能治。”满殿哗然。太医抬头看她,眼神里全是不信。“你是谁?

懂几分医术就敢在这放话?”“她是孟家嫡女。”君澈站在她身侧,声音不高,“她说能治,

就是能治。”皇帝皱眉,“一个闺阁女子,未经传召入宫已是逾矩,你还让她近身皇后?

”“若治不好,我担责。”君澈看着皇帝,“但若错过时机,娘娘有个三长两短,朝局动荡,

您更担不起。”皇帝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。孟瑶走到床前。皇后面色青紫,呼吸断断续续。

她伸手探脉,指腹触到那一瞬,

便知是“寒髓散”——前世她母亲就是被这种毒慢慢耗尽生机。她从袖中取出丹药,

又摸出一根细针。“准备温水,把这药化开。再烧一盆炭火,屋里不能冷。”太医冷笑,

“你拿个丸子就想救人?这是龙体,不是街边病人任你试手!”“那你来救。”她抬眼,

“救得醒,我立刻走。”那人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君澈扫视一圈,“谁再废话,拖出去。

”殿内顿时安静。水端上来,她将丹药碾碎溶入,一手托起皇后头颈,缓缓灌下。

随后捏住银针,在灯火上略过,扎入“神庭”“膻中”两穴。针尖入肉,皇后身体猛地一颤。

“拔针!”太医惊叫,“再扎下去命都没了!”“毒已入心脉,现在拔,她活不过半刻。

”她不动手,反而又刺下一针。时间一点点过去。忽然,皇后剧烈抽搐,一口黑血喷出,

溅在床褥上腥臭难闻。众人纷纷后退,只有孟瑶按住她肩膀,不让身子翻落。

约莫一盏茶功夫,皇后的呼吸渐渐平稳。青灰的脸色开始泛红,眼皮轻动,睁开了眼。

“娘娘!”宫女扑上前。皇帝腾地站起来,“快!传太医再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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