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尊裴青玄是宗门第一剑修,也是我唯一的靠山。与魔尊一战,他险些身死道消,
修为倒退回金丹期,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“废人”。一时间,宗门里牛鬼蛇神全都冒了出来。
以何长松为首的长老们,打着“为宗门大局着想”的旗号,逼上门来,
要收回师尊掌管的丹药库。他们说,师尊已经没资格守护宗门至宝。他们说,
我这个唯一的弟子,也该另寻高就。他们不知道。师尊闭关前,曾将一枚剑印打入我的灵府。
他说:“知意,以后清玄峰,你说了算。”更不知道。我平日里打盹晒太阳,
看起来像条咸鱼,只是因为……整个宗门,已经没人值得我拔剑了。
1我正在给师尊新换的药草分类,丹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。木屑飞得到处都是。
阳光从洞开的门口照进来,晃得人眼睛疼。带头的是戒律堂的执事,姓张,叫张远山,
身后跟着几个弟子,个个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。“姜知意,何长老有令,封存丹房,
所有物资即刻起由长老会统一调配。”张远山的声音很大,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。我没理他,
继续慢悠悠地把一株“凝血草”和“固元花”分开。这两种草药性相冲,
放在一起会损耗药性。师尊现在身体虚,一点都浪费不得。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。
“姜知意!你聋了吗?裴长老已经是个废人,这座丹房,他没资格再管了!
”他往前走了一步,脚踩在我刚刚扫干净的地上,留下一个清晰的灰脚印。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起头看他。“张执事,门坏了,要赔的。”我的声音很轻。
张远山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“赔?一个废人的丹房,一文不值!
我劝你识相点,现在滚出清玄峰,何长老或许还能给你在杂役处安排个活。
不然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眼神里的威胁很明显。我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草屑。
“师尊只是静养。”“静养?哈哈哈!”张远山大笑,“一个金丹期的废物,还静养什么?
等死吗?”他身后的弟子们也跟着哄笑起来。整个宗门都知道,我师尊裴青玄,
曾经的化神期第一剑修,在与魔尊一战后,修为倒退,如今只剩下金丹期的实力。一个金丹,
在凌云宗,连个内门弟子都不如。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放肆。“说完了吗?”我问。“怎么?
你还想动手?”张远山一脸讥讽地看着我,挺了挺胸膛,“我可是元婴中期,
你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,想死吗?”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他被我看得有点发毛,
但随即又恼羞成怒。“给我搜!把所有丹药、药材,全部带走!”他一声令下,
身后的弟子们立刻就要往里冲。我动了。没人看清我是怎么动的。下一秒,
我人已经站在了门口,正好堵住了他们的路。而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张远山,
正被我一只手掐着脖子,提在半空中。他的双脚离地,脸涨成了猪肝色,
眼睛里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。他想挣扎,却发现全身的灵力像是被冻住了一样,
根本动弹不得。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。我手腕微微用力。
能听到骨头错位的细微声响。“我师尊的门,你也配踹?”我说完,随手一扔。
张远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我扔了出去,撞在院子里的石桌上,把桌子砸得粉碎。
他带来的那几个弟子,吓得腿都软了,一个个呆在原地,连滚带爬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走到张远山面前,蹲下身。“我刚才说,门坏了,要赔的。”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,
在他眼前晃了晃。“这门是三百年铁木做的,附了三重禁制,市场价,三千上品灵石。
”“还有,你吓到了我养的灵宠,一只橘猫,它现在茶不思饭不想,精神损失费,算你两千。
”“最后,你耽误了我为师尊配药的时间,我师尊的健康,无价。但看在何长老的面子上,
给你打个折,五千上品灵石。”我把单子塞进他怀里。“一共一万上品灵石,三天之内,
送到清玄峰。不然,下次断的就不是你的胳膊了。”我站起身,不再看他,转身回到丹房。
“把你们执事拖走,顺便把垃圾也清扫干净。”那几个弟子如蒙大赦,
手忙脚乱地架起半死不活的张远山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丹房门口,只剩下一地的狼藉,
和那扇破了个大洞的门。冷风吹进来,有点凉。我走到内室,师尊正盘腿坐在蒲团上,
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。“知意,动静太大了。”他的声音有些虚弱。“不大。
”我给他倒了杯热茶,“不把狗打疼,它总以为自己是主人。”师尊看着我,叹了口气,
眼神里有欣慰,也有担忧。“何长松他们,不会善罢甘甘休的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我把茶杯递给他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师尊,您安心养伤就好。”他接过茶杯,
温热的触感让他苍白的嘴唇恢复了一丝血色。他没再说什么。因为他知道,他的这个小徒弟,
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。三天后,一万上品灵石准时送到了清玄峰。送灵石来的弟子,
连头都不敢抬。我收了灵石,转手就拿去后山,找宗门最好的工匠,
重新订做了一扇更结实的门。这次,我加了五重禁制。2踹门事件后,清玄峰安静了几天。
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我知道,何长松那只老狐狸,肯定在憋着更大的坏招。果然,
第五天,宗主令下来了。召集所有长老及各峰首座弟子,于三日后在议事大殿召开长老会。
议题是:关于宗门核心资源,特别是清玄峰丹药库的统一管理与再分配方案。说白了,
就是明抢。把抢劫这件事,摆到台面上,用宗门的规矩来包装。宗主令是传讯玉简,
直接飞到了师尊手里。师尊看完,沉默了很久。他的手,微微有些颤抖。不是因为害怕,
而是因为愤怒。“他们这是要逼死我。”裴青玄的声音沙哑。丹药库里,
不仅有宗门的公共资源,还有他几百年来所有的私人收藏。那些是他留给我,
作为未来修炼根基的。一旦被长老会“统一管理”,就等于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。“师尊,
我去。”我说。“不行!”他立刻反对,“这是长老会,你一个弟子,没有资格参加。
他们会用规矩压死你。”“我有资格。”我从储物袋里,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块巴掌大的令牌,通体乌黑,正面刻着一个“玄”字,背后是清玄峰的剑形徽记。
这是清玄峰的首座弟子令。也是师尊在很多年前,我刚刚筑基成功时给我的。他说,见此令,
如见他本人。裴青玄看着令牌,眼神复杂。“知意,没用的。他们人多势众,
宗主又一向主张‘平衡’,他不会为了我一个废人,得罪那么多长老的。”“师尊,
您信我吗?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问。他看着我,我清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。
最终,他点了点头。“好,你去。但记住,万事不可勉强,保全自己最重要。
东西没了可以再挣,只要你没事。”他从怀里,颤颤巍巍地摸出一个小小的储物袋,塞给我。
“这里面是我剩下的一些保命的东西,你拿着。”我没拒绝,收下了。我知道,
这是他作为师尊,最后的尊严和爱护。接下来的三天,我什么也没做。照常打坐,练剑,
给师尊熬药,偶尔去后山喂喂那只橘猫。清玄峰上,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但整个凌云宗,已经暗流涌动。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们清玄峰的笑话。
看曾经高高在上的第一剑修,如何跌落尘埃。看我这个唯一的弟子,如何在长老们的威压下,
像狗一样被赶出山门。三天时间,很快就到了。长老会当天,
我换上了一身清玄峰的月白色弟子服,腰间挂着那枚首座令牌。我没带剑。因为今天,
用不着。临走前,师尊叫住了我。他站在丹房门口,身形依旧挺拔,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。
“知意。”“师含。”“如果……如果他们欺人太甚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,
“你就把这个捏碎。”他递给我一枚玉简,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纹路。我认得,
这是自爆神魂的同归于尽法阵。我心里一酸,但脸上依旧平静。“师尊,用不着。
”我没接那枚玉简,转身向山下走去。“等我回来。”阳光洒在我身上,
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议事大殿在凌云宗的主峰之巅,气势恢宏。我到的时候,
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。左边,是何长松、李长老、王长老等七八位长老,一个个气定神闲,
胜券在握。右边,是其他各峰的首座弟子,他们大多低着头,不敢与我对视,少数几个,
眼神里带着同情或幸灾乐祸。正上方,是宗主玄阳真人。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,
实则最擅长和稀泥的老好人。我一进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“姜知意?
你怎么来了?裴师兄呢?”何长松明知故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。“师尊身体不适,
命我代为出席。”我走到属于清玄峰的位置前,那个位置空着。我没有坐下,
只是静静地站着。“胡闹!”何长松把脸一沉,“长老会议,岂是尔等弟子可以参与的?
还不快退下!”一股属于化神初期的威压,朝着我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。
他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想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,跪下出丑。各峰的弟子们,
已经露出了不忍的表情。宗主玄阳真人微微皱眉,但没有开口。威压如山,
沉重地压在我的肩膀上。我的衣角,连动都没动一下。我看着何长松,笑了。“何长老,
您是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吗?”我抬起手,将腰间的首座令牌解下,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见此令,如见师尊。这是凌云宗的规矩。”“还是说,何长老您,连宗门的规矩,
都不放在眼里了?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在安静的大殿里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何长松的脸,瞬间涨成了紫色。他没想到,我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,竟然能无视他的威压。
更没想到,我敢当众用规矩来顶撞他。“你!”他刚要发作,宗主玄阳真人开口了。“咳咳,
好了好了,何师弟息怒。既然是裴师弟的意思,姜知意,你便坐下旁听吧。
”他出来和稀泥了。我冲着宗主的方向,行了一礼。“谢宗主。”然后,我坦然地坐了下来。
我知道,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3我坐下后,何长松冷哼一声,没再发作。但他看我的眼神,
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宗主玄活真人清了清嗓子,开始了今天会议的流程。“今日召集各位,
是为了宗门的长远发展。大家都知道,裴师弟为宗门浴血奋战,不幸重伤,修为大损,
此乃我宗门一大损失,我等皆痛心疾首。”他开头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,
听得我昏昏欲睡。终于,他进入了正题。“但是,国不可一日无君,宗门也不可一日无序。
清玄峰的丹药库,事关我宗门命脉,如今裴师弟身体不便,继续由他掌管,恐怕多有不妥。
所以,今日召集大家,就是商议一下,这丹药库的归属问题。”他说完,看向何长松。
何长松立刻站了起来,一脸“大义凛然”。“宗主所言极是!我等并非觊觎裴师兄的私产,
实乃为了宗门大局着想!”他顿了顿,提高了音量。“丹药库乃宗门重地,
必须由德高望重、修为高深之人掌管,方能震慑宵小,确保万无一失。
如今裴师兄修为只有金丹,万一有外敌来犯,或者监守自盗之辈出现,后果不堪设想!
”他说得义正言辞,好像他才是那个最关心宗门安危的人。“我提议,
由长老会共同接管丹药库,成立一个资源调配处,统一管理,按需分配,这样才最公平,
也最安全!”他话音刚落,他那一派的几个长老立刻纷纷附和。“何长老所言极是!
为了宗门,我等理应分忧!”“附议!此乃万全之策!”“我等也是为了裴师兄好,
免得他劳心劳力,耽误了养伤。”一群老狐狸,说得比唱得还好听。
宗主玄阳真人面露“为难”之色,看向其他几位保持中立的长老。“各位师弟,
你们意下如何?”那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,其中一个站起来,说:“此事事关重大,
但何长老的提议,也不无道理。裴师兄如今的状态,确实让人担忧。”这是个墙头草。局势,
已经完全倒向了何长松那边。所有人的目光,最后都落在了我身上。带着审视,带着怜悯,
也带着看戏的**。宗主玄阳真人看着我,用一种温和但带着压力的语气说:“姜知意,
此事,你怎么看?你可以代你师尊,说说他的想法。”他把皮球踢给了我。
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,在一群化神、元婴期的长老面前,能有什么想法?无非就是哭诉,
或者认命。我站了起来。整个大殿,瞬间安静下来。我环视了一圈,
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。何长松的得意,李长老的贪婪,王长老的阴狠,
还有那些中立长老的漠然。最后,我的目光落在了宗主身上。“宗主,各位长老。
”我先是行了一礼,姿态放得很低。“师尊临行前嘱咐过我,宗门利益至上,个人得失为轻。
各位长老为宗门殚精竭虑,弟子和师尊都万分感激。”听到这话,何长松的嘴角,
已经忍不住微微上扬。他以为我服软了。宗主也露出了“欣慰”的笑容。“嗯,
裴师弟深明大义,很好,很好。”我话锋一转。“但是。”这两个字,
让殿内的气氛瞬间一凝。“师尊也说了,清玄峰的丹药库,不仅仅是宗门的,
更是他老人家几百年的心血。里面的一草一木,都是他亲手栽种;一丹一药,
都是他亲手炼制。他说,这些东西,就像他的孩子一样。”我顿了顿,
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悲伤。“现在,各位长老说,为了宗门,
要把他的‘孩子’全部抢走。弟子愚钝,实在不明白,这是什么道理?”“弟子只知道,
我凌云宗立派千年,靠的是仁义和规矩。从未听说过,有趁着同门重伤,
就去抢夺其财产的规矩。”“如果今日开了这个先河,那日后,
是不是谁在外面为宗门拼了命,回来就要担心自己的家被抄了?”“如此一来,
我凌云宗的弟子们,谁还敢为宗门卖命?人心散了,宗门,又何谈长远发展?”我这一番话,
掷地有声。把他们所谓的“为宗门大局”,直接定性成了“趁火打劫,破坏规矩,
动摇宗门根基”。原本几个保持中立的长老,脸色开始变了。他们可以不在乎裴青玄的死活,
但不能不在乎宗门的根基和自己的名声。何长松的脸色,彻底黑了下来。“一派胡言!
你一个小小的弟子,懂什么宗门大局?你这是在妖言惑众,挑拨离间!
”他再次用威压压向我,这次比刚才更强。“宗主!此女心术不正,当就地拿下,
打入思过崖!”宗主玄阳真人也皱起了眉头,显然没想到我这么能说会道,还如此牙尖嘴利。
“姜知意,注意你的言辞。长老会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”他的语气也冷了下来。
我挺直了脊梁,顶着何长松的威压,一步不退。“弟子不敢撒野。弟子只是在讲道理。
”我抬起头,直视着何长松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“何长老,您说我师尊修为低微,
护不住丹药库。”“那弟子想请问,在您看来,需要什么样的修为,才配得上守护这丹药库?
”何长松一愣,下意识地回答:“至少,也要有元婴后期的修为,才能确保万无一失!
”他说完,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我的话术陷阱。“很好。”我点了点头,然后,
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。“那么,如果我说……”“清玄峰,现在就有一位,不,
是两位远超元婴后期的修士坐镇呢?”我的话,像一颗巨石,砸进了平静的湖面。整个大殿,
死一般的寂静。4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。何长松更是像看**一样看着我。“你说什么?
两位远超元婴后期的修士?哈哈哈!姜知意,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?
清玄峰除了裴青玄那个废人,就只有你一个筑基期,哪里来的高手?”他笑得前仰后合。
其他长老也纷纷摇头,眼神里充满了鄙夷。“小丫头片子,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。
”“我看她是想拖延时间,胡言乱语罢了。”宗主玄阳真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。“姜知意,
休得胡言!再敢扰乱议事,休怪本座不客气!”他以为我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。
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。我只是静静地站着,然后,做了一件事。
我解开了师尊在我身上设下的,用来隐藏我真实修为的禁制。这个禁制,从我十岁那年开始,
就一直跟随着我。它让我看起来,永远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筑基期弟子。
这是师尊为了保护我。他说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在没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,锋芒毕露,
只会招来杀身之祸。而现在,是时候了。随着禁制的解开,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灵力威压,
从我体内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。这股威压,不像何长松那般充满了攻击性。它很平静,
很温和,像高山,像大海。但正因为这种平静,才更让人感到恐惧。
那是来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。嗡——整个议事大殿的梁柱,
都在这股威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**。桌上的茶杯,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
离我最近的几位首座弟子,脸色瞬间惨白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,当场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,
瘫软在地。而坐在对面的长老们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何长松的笑声,戛然而止,
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。他脸上的得意和讥讽,瞬间被惊恐和难以置信所取代。
他拼命地运转全身灵力,想要抵抗这股威压,但他的化神期修为,在这股力量面前,
就像是***中的一叶扁舟,随时都会被倾覆。“化神……不……是化神后期!不对,
是化神巅峰!!”李长老尖叫出声,声音里充满了恐惧。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
她才多大年纪!”宗主玄阳真人,也从他的宝座上“霍”地一下站了起来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
眼神里除了震惊,还是震惊。作为宗门里修为最高的人,化神巅峰的他,
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此刻释放出的力量,意味着什么。那股威压的精纯度和浑厚度,
甚至……隐隐还在他之上。整个大殿,鸦雀无声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。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就这一步,何长松和他身后的几个长老,齐齐往后退了三步,撞翻了身后的椅子,狼狈不堪。
我走到大殿中央,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。“各位长老,现在,你们觉得,我清玄峰,
还缺一个能镇守丹药库的人吗?”我的声音依旧很轻,但落在他们耳朵里,却如同九天惊雷。
没有人敢回答。他们的脸上,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贪婪,只剩下恐惧和悔恨。
他们终于明白,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。这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。这是一头,
披着羊皮的史前巨龙。我看向脸色煞白的何长松。“何长老,我刚刚的修为,
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?”何长松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引以为傲的化神初期修为,在我的面前,就是一个笑话。“现在,我再回答刚才的问题。
”我转过身,重新面向宗主。“我师尊,只是累了,想静养一段时间。他老人家不想管事,
不代表清玄峰没人了。”我的声音,在大殿里回荡。“宗门的事,以前是师尊说了算。
”“从今天起,他不想管的那些,还有弟子。”“丹药库,依旧由我清玄峰掌管。各位长老,
谁赞成?谁反对?”我看着他们,眼神平静。但所有人都从那份平静中,
读出了不容置喙的强势。赞成?还是反对?这已经不是一个选择题了。这是一个送命题。
何长松和他那一派的长老们,面如死灰。他们知道,他们完了。从我释放出威压的那一刻起,
这场针对清玄峰的阴谋,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失败了。而且,是以一种他们从未想象过的,
最屈辱,最惨烈的方式。宗主玄阳真人的脸色,一阵青一阵白。他看着我,
眼神里充满了忌惮。过了很久,他才干巴巴地笑了一声,试图缓和气氛。“误会,
这都是误会。呵呵,没想到啊,裴师弟竟然培养出了如此麒麟之才,是我宗门之大幸,
大幸啊!”他开始打哈哈了。“既然清玄峰后继有人,那丹药库之事,
自然还是由清玄峰自行管理。此事,不必再议,不必再议了!”他大手一挥,
想把今天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。我笑了。“宗主,事情,恐怕没这么容易结束。
”5“何长老。”我叫了他的名字。何长松身体一抖,像只受惊的鹌鹑。“你刚刚说,
我师尊是废人。”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他想否认,但在我冰冷的目光下,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“你还说,要让我滚出清玄峰,去杂役处干活。
”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姜师侄,你听我解释,这都是误会……”他的称呼,已经从“姜知意”,
变成了“姜师侄”。“误会?”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。大殿里的空气,仿佛都凝固了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。“你派戒律堂的张远山,踹了我师尊的门,
打伤了我养的猫,还要抢走我师尊的一切。现在,你跟我说这是误会?”我走到他面前,
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他吓得连连后退,最后被椅子绊倒,一**坐在地上,狼狈至极。
“我……”“按照宗门规矩,以下犯上,谋夺同门财产,该当何罪?
”我看向了宗主玄阳真人。玄阳真人的额头上,已经冒出了冷汗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
今天的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。他原本只想借着打压裴青玄,来平衡宗门各派系的势力,
顺便为自己捞点好处。谁知道,踢到了一块他根本惹不起的铁板。
“这个……何师弟他也是一时糊涂,念在……念在他为宗门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,不如,
就罚他禁闭三月,赔偿清玄峰一些损失,如何?”他还在和稀泥。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“禁闭三月?赔偿损失?”我笑了,笑得很冷。“宗主,如果今天我没有这个修为,您猜,
我和我师尊会是什么下场?”玄阳真人语塞了。他知道,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弟子,
此刻的清玄峰,恐怕已经被夷为平地了。“所以,就因为我强,
他就可以只受到这点不痛不痒的惩罚?”“这不是宗门的规矩。”我转过头,
看着瘫在地上的何长松。“这是你们的规矩。”“今天,我就要在这里,立一个新的规矩。
”我伸出手。没有灵力波动,也没有任何招式。就是那么平平常常地一掌,
拍向何长松的丹田。速度很慢,慢到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何长松想躲,
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,根本动弹不得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掌,离自己的小腹越来越近。他的眼睛里,充满了绝望。
“不!不要!”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。“宗主救我!!”玄阳真人脸色大变,
想要出手阻止。“姜知意!住手!!”但已经晚了。我的手掌,
轻轻地印在了何长松的丹田上。噗。一声轻响。何长松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他的气息,
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迅速衰败下去。化神,元婴,金丹……最后,
停留在了毫无修为的凡人阶段。我废了他的修为。废得干干净净,一点不剩。一个修士,
没有了修为,比杀了他还难受。“你……你竟然敢废了我的修为!!”何长松双目赤红,
状若疯癫,“你好狠的心!”“狠?”我收回手,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,
“比起你们想对我师尊做的事,我这,已经算是仁慈了。”我没杀他,
是给他背后的人留个面子。也是留个活口,让他亲眼看着,他所谋划的一切,
是如何化为泡影的。大殿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都被我的***手段给震住了。
当着宗主的面,废掉一个实权长老。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!何等的肆无忌惮!
剩下的那几个何长松的党羽,此刻已经吓得浑身发抖,面无人色。我看向他们。
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。“姜师叔饶命!我等都是被何长松蛊惑的!”“是啊是啊!
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他们开始疯狂地磕头求饶。我没理他们,而是再次看向了宗主。
玄阳真人的脸色,已经难看到了极点。“姜知意,你做得太过了。”他的声音里,
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“过?”我直视着他,寸步不让。“宗主,我这是在帮您清理门户。
”“何长松等人,结党营私,目无宗主,今日敢抢我师尊的丹房,明日就敢抢您的宗主宝座。
”“我废了他,是为宗门除害,您,应该感谢我才对。”玄你!
玄阳真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。他知道我说的有道理,但他更气我没把他这个宗主放在眼里。
可他不敢动手。因为他没有把握能胜过我。一个如此年轻的化神巅峰,
天知道她背后还藏着什么底牌。这种人,只能拉拢,不能得罪。最终,他所有的愤怒,
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。“罢了,罢了。此事,就到此为止吧。”他妥协了。“何长松,
废去长老之位,逐出宗门。”“李长老、王长老等人,***百年供奉,闭门思过五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