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快从公主的轿子里下来。”

我看不到程牧川的神情，可他语气的紧张像一根冰冷的针，刺的我满腹委屈。

他是不是也理亏，也清楚他对不起我，所以才总担心我迁怒他的妻子？

我心理不爽快，故意同意让夏汐月给我按手。

没想到她摸到了我手心那道横贯左右的疤痕，竟心疼哽咽。

“殿下，疼吧？”

疼吗？

当然疼的。

和亲公主在北狄不是人，而是谁都可以戏弄的牲畜。

为了活下去，我学会了劈柴，编草被，杀人……

在北狄的一千多个夜晚，我每晚都揪着心，疼得睡不着觉。

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前一晚还满心欢喜说要娶我为妻的程牧川，第二天却忽然拒婚？

系统却说，小说世界的既定感情线，不会改变。

程牧川注定娶夏汐月。

而我注定和程牧川没有未来。

大漠地界，昼夜温差大。

行车到正午，沙地都变得炽热。

马车内沉闷，行军暂时休息。

程牧川低沉的声线混着热意，在马车外响起。

“公主，请下车用膳。”

夏汐月先撩开轿帘出去，程牧川熟稔握着夏汐月的手，将她扶下车。

两人没有交流，周身却流转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自然。

随后，程牧川又顺其自然递手给我：“公主，请。”

他没有直视我，微微垂眸将那双深邃丹凤眼里的情绪尽数遮掩。

足够尊敬，却分外疏离。

我应该恨他的，可心口却控制不住涌上涩意。

无视程牧川的手，我自己跳下马车，不料没站稳，掌心被车辕划出了血。

鲜血瞬间涌出，下一秒，手腕就被程牧川一把抓住，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。

“公主何苦逞强？”

他冷着脸，连利落分明的下颌线都绷成一道冷硬的弧度。

我感受着他温热粗粝的手掌，连呼吸都止不住克制，任由他把我拉到一块大石上坐下。

小说《苏映雪程牧川》 第3章 试读结束。